个人恐怖主义的破产
(本文写于1909年。当时俄国社会革命党的战斗部的领袖阿瑟夫(Yevno Azef),被揭露原来是沙俄秘密警察。他甚至曾负责谋杀雇用他的那个部门的部长。本文是从这个案件来开始讨论个人恐怖主义的。)
整整一个月,俄国与全世界每个有能力阅读与反思的人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阿瑟夫。他的“案例”经由报纸,与市议会里要求质询阿瑟夫的辩论记录,而为人所知。
现在阿瑟夫有时间能够退身到幕后去了。他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的频率愈见稀少。然而,在阿瑟夫真正地为历史洪流所淹埋之前,我们有必要为一些主要的政治教训作出总结:不就阿瑟夫的阴谋本身而论,而是以恐怖主义整体以及国家中主要政党对它的态度来作讨论。个人恐怖主义成为一种政治革命的手段实是俄国的“民族”贡献。
当然,刺杀暴君的历史就如同暴君本身存在的历史一般久远,而每个世纪对于那把象征解放的匕首也谱出了无数纪念的圣歌。
系统性的恐怖行动任务旨在消灭一个又一个的总督、部长以及君主。这也是1880年以来“人民意志”成员所制订的实行恐怖的纲领。为使自身能按照绝对君主主义者的官僚科层制度作出调整,这种恐怖主义也制造了自身的革命官僚,而这也是俄国知识分子独特创造力的产物。
当然,个中必有个根深蒂固的原因。我们可以在俄国专制主义的性质及俄国知识分子的性质去寻找。在使用机械手段摧毁绝对君主专政此一主意能够流行起来之前,国家的机关必须被视为一种纯粹外来的强制机关,且在社会组织中并无扎下根柢。而这恰恰是革命知识分子眼中的俄国君主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