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奎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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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在推柯哀,撩撥觀眾,但絕不是在拆官配,黑新蘭。問就是,柯哀和新蘭本來就互不干擾。
更有意思的是,許多讀者抱怨噁心官配的情節,恰恰是作者在給官配發糖。
隨手舉個高贊提到的例子,哀說:她很堅強,比你想的還要……柯南回復,空手道嗎?
讀者可能覺得這是在黑新蘭,暗示新一根本不在意蘭,但是青山並不這樣想。這段是按照「甜」來設計的。因為男人與老婆合該是這個模式,那麼只要往這個模式上套,就是在推官配。男人在情感方面木訥遲鈍,象徵性地怕老婆,女人啥也不懂,遇事就知道哭哭,但是心和腦子都圍着男人而轉——那些疑似坑害新蘭的情節,不論弱化蘭,還是漠視蘭,都不逾越作者的腦內經典。
新蘭的內核是名分,即男方的告白。只要新一給名分,新蘭就不會動搖。新一在蘭面前的臭屁、木訥,恰恰是所謂的老實好男人做派,而蘭的無助、依附,以及邊緣化,也都不脫人妻本分。做人老婆嘛,只知道哭哭算不得錯處。珍惜名分,安心洗手作羹湯才是美德。
未成年的高中生蘭天天給爹做飯,給新一收拾房間,讀者可能覺得後者屬實缺乏邊界,恨花樣少女不爭,但是青山新一
樂在其中,賢妻主婦合該如此。男的看晨報,老婆做家務,這也是模式。至於共同語言,攜手遠行,那都不是對老婆的要求,老婆太機智會威脅男人的尊嚴,男人滿世界追夢時,老婆就應該安心在家待着。有希子
原是頂流名優,結了婚就息影做老公的衛星——大美女做主婦,在內宅提供包括性在內的全方位服務,這就是「老婆」的至高畫像。
這麼搞也不只青山一個,遠的不說,岸本齊史
畫宇智波櫻守活寡,(至少中國的)讀者罵聲載道,但是如果說作者故意噁心人,那可真未必。活寡光榮,王寶釧
挖野菜之所以被玩壞,正是因為苦守寒窯曾經被長久歌頌。在當代日本有一個詞叫「單身赴任」,通常是男的長期在外地上班,老婆在家收拾房子伺候孩子(可能還做着一份全職工作),活寡模式仍然普遍而常態地存在而已。
新一必須給蘭表白,這是正房規格的彩禮,而且只要表白就夠了,換來的是蘭的死心塌地,原地守望,作者認為這種模式合情合理,所以蘭和新一都不會覺得不對勁,所以新蘭永遠不會分手。至於柯南與別人調情,陪別人看星星看月亮——那都是別人倒貼的。問就是,柯哀和新蘭本來就互不干擾。
有讀者指出,柯南(哀的男人)和新一(蘭的男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人,這話千真萬確——在老婆面前木訥遲鈍,到了情人身邊立馬化身深夜電台,太眼熟了不是嗎?老婆用來做飯,知己用來聊騷,二者從來不矛盾。
灰原哀,神秘魅惑又楚楚可憐,這樣兒一個女人愛你,你臉上有光,陪她談談心說說話怎麼了?柯南新一隻要沒有肉體出軌,就不算破壞新蘭,就算守住了小學生漫畫的「好男人」底線。此處肉體出軌不是指發生關係,而是指明確的言語承諾。柯南可以陪哀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但是只要沒給名分,就依然算是「純愛戰士
」——所以你看,青山甚至不敢讓柯南「知道」哀喜歡他,所以你看,心中有愧的是哀。
不論陪哀談心,還是給蘭名分,還是為了兩個女人出生入死,都不說明哪個女人符合讀者定義的「真愛」,也不說明哪個不是青山理解的「真愛」。
讀者說,蘭跟新一沒有共同語言,算什麼真愛,但是你問新一要不要放棄蘭?他絕對不幹。故事已經不再是推理單元劇,柯南在蘭面前的身份已不再是主線情節,但是你問青山要不要把蘭自覺自醒,遠離新一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他絕對不幹。
那你說讓灰原哀獨美行不行?好好一個美強慘科學家,何苦低入塵埃,只跟主角做朋友也不影響情節對吧?青山顯然也不幹。
讀者要對等的關係,在兩組CP中都不可能實現。青山筆下不論新蘭還是柯哀的塑造,都是以男主角為中心的。蘭早已遠離主線,哀的酒廠聯繫也都逐漸變成了柯南的酒廠聯繫,蘭要繞着新一轉,哀也別想搶柯南風頭,蘭拿大和撫子腳本,哀拿紅袖添香
腳本,你倆都是我的翅膀罷遼。
雖然但是。千百年的故事都是這樣兒的,女讀者多少練就了一身撿糖本領。新蘭好磕,柯哀也好磕,我都完全理解。前者有壯烈的告白,後者有細膩的陪伴,蘭有清白道德,哀有更多存在,然而若是新蘭黨和柯哀黨互撕,爭論哪份愛更真誠、更高貴,爭來爭去難免還是落到為男人爭寵,真的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