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1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24
男子笑著點點頭,繼續回憶:「有一回咱們兩個放學路上,遇到那個外號叫拖拉機的流氓收保護費。」 「恩,當時我們都沒帶零用錢,被那頭畜生抓住,威脅要揍人。」 「我當時喊了句什麼話你還記得吧?」 徐增哈哈大笑:「你說了句『快跑』,那時的我也真夠沒義氣的,一個人拔腿就跑,後來才知道你替我挨了不少拳頭。不過那個拖拉機前幾年被老家那邊的***抓了,尋釁滋事罪,本來也不關我的事,我剛好聽老家那邊說他被抓了,連忙託人跟那邊的兄弟單位打招呼,最後足足判了他六年,後來我還跟那邊的**朋友聯繫過,一定要好好招待他,哈哈,也算曲線救國,替你我報了當年大仇了。」 男子嘿嘿一笑,指著他道:「當初我替你挨的那份打,你承不承認你欠我一份人情?」 徐增一愣,發現這話有些不對勁,收斂了笑容,道:「你想說什麼?」 男子輕鬆地回應:「其實也沒什麼,你是檢察院的,刑事大案公訴時**都要把各種證據先交給你,我知道你對**辦案的一套東西很了解,想問你個問題。」 徐增警惕問:「什麼?」 男子道:「我這次回國,帶了個手機信號的干擾器,就是讓手機發出的信號,不是固定地傳向最近的一個基站,而是分散發射,使移動公司定位不到我這個手機的具體位置。這東西你知道嗎?」 徐增微眯了下眼睛,道:「知道,很多詐騙電話的人就用這個。」 男子繼續道:「我買的時候,那個美國佬跟我說這東西是高科技,最新版本的產品,他還開玩笑說恐怖分子都用這個進行聯絡。不過話說回來,這東西到底有多管用,我不太了解。如果我用這東西打電話,**想查我位置,能查到嗎?」 徐增警惕感更盛,壓低聲音質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男子隨意地笑笑,道:「其實我也不想瞞你,他們死定了。」 徐增大吃一驚,過半晌,訝然問:「你說什麼!」 男子不以為然地重複一遍:「他們死定了。」 徐增輕嗽一聲,道:「你……你說他們是指誰?」 「下午見過的那些人。」 「你想做什麼?」 「我準備殺了他們。」男子似乎一點也不對「殺」這個字存在敬畏的情緒,可徐增知道,這胖子從小到大連實在的架都沒打過,他會想到殺人? 徐增渾身一寒:「你沒開玩笑吧!本來甘佳寧一家的事,我擔心的是你知道了,你會承受不了,自己做傻事,你上次網上跟我說你大概是從事太多年化學工作,最近身體常感覺不適,我怕雪上加霜。你……你怎麼會想到那種事?」 顯然,男子的反應遠出乎他預料。 他先前只擔心老友傷心過度,或者是想不開折磨自己,加上身體本就差,沒想到他居然會想著把這些人都給殺了! 男子道:「我回國前就想好了,下午看到這些事,更堅定了我的想法。」 「你發什麼神經!你被槍斃了,你爸媽怎麼辦?」 「他們在澳洲和我弟弟住一起,沒關係。」 「你……你從沒殺過人,你怎麼會變得這麼變態!」 「我不變態,他們逼的。」 「你要怎麼殺?你以為,你想殺人就能殺得了?」 男子露出很輕鬆的表情:「你忘了我是學什麼的。」 「好吧,我知道你是化工大博士,炸藥是你的專長,你要學甘佳寧是不是!」 男子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她太衝動了,值得嗎?如果早點告訴我,我一定幫她殺得一乾二淨,而且不留任何線索。」 「天吶!」徐增感覺血液沖向腦部,有點暈眩,「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要真做了傻事,你以為**會抓不到你?」 男子輕蔑一笑:「只要我不想被他們抓住,他們永遠抓不到我。說實話,我不懂刑偵,但再高超的刑偵手段,永遠脫不出邏輯兩字。現在就像一場考試,唯一與學生時代不同的是,我是出題的老師,他們是答題的學生。而我這位老師,準備出一道無解的證明題。」 在男子輕鬆的口吻描述中,徐增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過了許久,道:「十年沒見,我沒想到你思想這麼變態。我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
|
22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24
這句話剛說完,男子的手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嘴角流出泡沫,馬上一口嘔了出來,包括之前吃下的麵條,都吐在面前。 「你怎麼了!」徐增對突發情況還沒反應過來。 男子手伸進夾克口袋,從裡面掏出一個藥瓶,顫抖著轉開,倒出兩粒藥,送到嘴裡,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口咽了下去。 過了幾分鐘,他終於恢復穩定,淡淡地笑了笑:「對不起,弄髒了。」 「服務員,這邊過來清理一下。」 過後,徐增道:「陳進,你得了什麼重病?」 這個叫陳進的男人搖搖頭,輕鬆地道:「小病。」 徐增一把從他手裡奪過藥瓶,看了圈,道:「英文?好像是植物神經紊亂?」 「恩,呵呵,看來你的英語功底沒全丟光。」 徐增道:「我看八成還是心理因素導致的,是因為甘佳寧的事吧?」 「醫生也這麼說,也有可能是多年做化工吸入太多的有毒物質積累的結果吧。」他臉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徐增鄭重道:「我建議你還是去精神病醫院看看。」他摸出張名片,道,「這醫生是市精神病院的主任醫生,也是我朋友,專家級的,很難約到,如果你需要的話,回頭我打他電話,替你聯繫好。」 陳進收下名片,點頭笑了笑:「謝謝你,我真該去一趟的,不然以後行動里突然發病,就麻煩了。」 徐增痛聲罵道:「你是不是無藥可救了!」 陳進笑著搖頭。 「人都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 「替她完成未了的心愿。」 「她不是跟那幾個混蛋同歸於盡了嗎,還有什麼心愿?你怎麼知道她死了還有什麼心愿?」 陳進冷靜地分析:「她至少還有兩個心愿。第一,她不願自己兒子以後過上天天提心弔膽,受人欺凌的日子。她不想兒子這輩子就此毀了。——」 徐增打斷道:「這兒子是何建生的,又不是你跟甘佳寧生的,你湊什麼熱鬧?」 陳進呵呵一笑:「畢竟是她的血脈呀。」 「第二呢?」 「第二,始作俑者還沒死,炸死的三個,我打聽了下,都是小卒子。」 「你……你真是……」徐增沉默半晌,冷聲道,「你要是真這麼想,咱們絕交吧。」 陳進抿了抿嘴,抬頭笑了笑:「好吧。」 徐增面無表情地道:「你不要仗著我們多年的交情,如果你犯事,我一定會第一個舉報你!」 陳進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怕我被抓後,供出你是知情人?」 「你……」徐增表情複雜。 陳進道:「你放心,如果被抓,必然死刑,我為什麼要拉上你這位朋友?」 「你……你以為只是死刑這麼簡單?你以為你死前不會受折磨?你根本不知道裡面那套東西多恐怖!」 「你不就是指用刑嘛,就算真能抓到我,他們不敢,也不會對我用刑的,我做了雙重保險的準備。」 「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陳進笑道:「沒有別的意思,你有你的立場,我明白,我有我的眉角,也無法改變。」 徐增默默坐在位子上良久,最後,他嘆口氣,疲倦道:「我問你最後一遍,你剛才的話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 陳進笑了笑,嘴角很鎮定:「認真的。」 徐增緩緩站起,原地伸直了身體,深吸一口氣,冷聲道:「好!從此你我各不相識,你今晚的話我都沒聽見。」 這句話說完,此刻開始,徐增的眼神已經很陌生了。 陳進點點頭,笑了笑,但沒說什麼。 徐增緊閉嘴唇,掏出錢包,快速叫過服務員結了賬,站起來轉身就走。但走出幾步後,他又停下,立在原地許久,背著身冷漠地說了句:「不要以為美國貨是什麼高級東西,只要鎖定你的手機號,五分鐘以上鐵定查得出,最好別超過兩分鐘,每次電話換張手機卡對你構不成經濟負擔。」 當他說完這句話時,他就有些後悔了。這句話一旦告訴陳進,自己就從實際意義上的知情人變成了共犯,難道我也要跟著陷入這個泥沼? 他咬咬牙,大步走了出去。 陳進坐在位子上,苦笑一下,直到徐增的背影離開目光所及處,他才低聲說了句:「謝謝。」 他並不責怪他,身份不同,立場自然不同。 從此刻起,他就沒了這個「朋友」。 從此刻起,他只是一個人,面對的,是一部龐大的機器。 從此刻起,他要用自己的智慧和技術向他們證明,即便天空陰霾蔽日,一己之力也可以刺破一段光明!
|
|
23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26
第九章 經過細緻嚴謹的分析和自我論證,陳進認為,要完成整個謀殺計劃,需要做極其充分的準備工作,並且,最好能有個幫手。 他一個人雖然也可以把整個計劃完成,但顯然那樣的結局是不完美的。必須要一個幫手,一個藏在暗處的「影子兇手」。協助他完成整起案子。 幸好,那天以後過了不久,他終於找到了那位「幫手」,一位意想不到的好朋友。 這位朋友,將成為他整個謀殺計劃最關鍵的合作夥伴。 這位朋友是他最重視的人,一位事先他壓根沒想到會存在的幫手。 有了這位朋友的幫助,一切,都順水推舟了,天衣無縫。 甚至……簡直猶如上帝在犯罪。 經過了長時間的準備工作,第一起案子差不多可以動手了。 一個半月後,江小兵上完夜自習。 江小兵是原***副所長江平的獨子,也就是上回在他媽教唆下,踢踩甘佳寧兒子的角色。 這一腳雖然是踢在甘佳寧兒子身上,實際上也把他自己的小命踢沒了。如果真有生死薄,江小兵的名字很快就可以划去。 你可以得罪散打冠軍,因為他最多把你暴揍一頓;可你也不要得罪化工博士,他輕易就能想出幾百種方法弄死你。 許多人總覺得數理化和生活無相關,可陳進顯然不會這麼以為。 知識就是戰鬥力!這話是偉人說的靠譜的一句。 所有的犯罪,逃不脫邏輯。 **破案,不可能憑空破。 想要犯罪成功,首先要製造一個無懈可擊的犯罪邏輯。 江小兵很拽,大概是承襲他老爹彪野的天性,學校里的人都怕他,才初二年紀,就敢去收高中生的保護費。 初高中正是男生叛逆期,校內外混混很多,他儼然是裡面的老大,許多社會小青年,也跟著叫他大哥,因為交上這個大哥,打架鬥毆,進去了很容易出來,也不會被***的人揍。 晚自習還沒結束,他和幾個同學就溜達出來,來到校外,叼起一根煙,肆無忌憚地抽著。可是他不知道,黑暗中,一雙眼睛已經盯上了他。 這雙眼睛平視似乎顯得很疲憊,但一看到江小兵,這雙眼睛就發亮了。 別讓我抓住你落單的機會。陳進心裡冷笑著。他蹲了這小子好幾天,這小子每天都跟一群人一起走,不太好下手。 不是說他跟一群人一起走,他就沒辦法要了他的命。 他有辦法把對面四個流氓學生在兩分鐘內一起幹掉。 之所以沒這麼做,不是他心地好,不想傷及無辜。過去他或許心地好,現在的他,為了整個計劃,根本不在乎身上多背幾條人命。之所以沒這麼做,只是因為,他要把第一個案子,做得完美。 完美到什麼程度呢? ——他要在**面前,光明正大地殺死江平一家滿門,而且還要讓**對他完全無可奈何。 甘佳寧自忖三硝基甲苯威力大,走上了不歸路,真是蠢到家了! 他常恨甘佳寧什麼不告訴他,而是一人扛起了所有責任。 如果讓他知道,他決計能幫她把對手一個個全部幹掉。幹得不露痕迹,**永遠找不出線索破案。 不過陳進知道,甘佳寧是不可能告訴他的。 他只能哀嘆怨恨。 今天運氣很好,等了好多天,總算等到江小兵落單了。 這四個人經過一個網吧時,另外三個說要去上會兒網,江小兵家裡有電腦,沒有同去,而是一個人抽著煙,大搖大擺地往家走。 經過路口的一個監控,他穿入了一條一邊沿河的偏僻小街,此時,由於已是冬天的緣故,路上沒見行人。 在走出二百米後,剛經過一棵路邊大樹後面,他突然感到脖子一陣刺痛,發出了一聲本能叫喊,但沒過十幾秒,還沒等他完全看清面前這個人,就頭腦發昏,隨即倒下了。 陳進心裡笑了句,搞定,以後的事,讓那位朋友處理吧。 第二天早上,江小兵的母親王麗琴急匆匆跑到了***,直接找到所長范長根,焦急道:「老范,我兒子不見了。我剛去了學校,我兒子也沒去上課。」 范長根知道她兒子是個小混混,以前要不是江平是他的鐵杆手下,早把江小兵給處理了,現在江平已死,念在過去的交情,他還是安慰道:「不會有什麼事的,你放心吧。你兒子大概出去玩了,要麼去哪個同學家過夜睡過頭了,你找他同學問問。」
|
|
24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27
王麗琴道:「我打他手機也關機了,而且今天連課都沒去上。」 「手機沒電了吧。」范長根知道江小兵這小混混在外混一夜很正常,有什麼好著急的。 王麗琴皺眉道:「可他從來沒有不回家啊,也沒聽老師說他曠過課。」 范長根心裡冷笑一聲,這傢伙沒曠過課?鬼才信。這種流氓學生,老師哪個敢管,還管他來不來上課啊。 說了一番,范長根始終還是那個態度,不認為江小兵這小混混能出什麼事,打著太極勸她去學校再問問其他同學。 王麗琴沒法,只能失落著離開,心裡怨恨著,如果老江還活著,范長根決不會這種態度,都怪何家!都怪甘佳寧這賤女人! 她真想把甘佳寧的兒子活活打死,讓她死了做鬼也不安心。 可她還沒出***大門,手機就響了,接起一看,名字顯示「寶貝兒子」,她連忙接起電話,正準備把兒子大罵一通,誰知電話裡頭先傳出了一陣陌生的笑聲。 王麗琴心頭一沉,感覺不對勁,忙問了句:「你是誰?」 電話一頭傳來輕快的男聲:「你家有多少錢?」 「我……我家……你到底是誰,怎麼用我兒子手機?」 男聲依然很輕快,很高興的樣子:「我問你家有多少錢。」 王麗琴心中不安更甚了,她試探地問:「你到底是誰?怎麼用小兵的手機,我兒子呢?」 「哦,江小兵啊,在我這裡呢,不過我想問你借點錢,但我可能不打算還了,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他……」王麗琴馬上意識到被綁架了,急聲道,「你讓他跟我聽電話。」 「喂喂喂,每次我問你問題,你都不正面回答,你是天生逆向思維嗎?既然這樣,沒什麼好說的,再見!」 男子語氣輕鬆,直接掛掉了電話。 王麗琴大急,忙回撥過去:「喂喂,你別掛,有什麼要求好說,好說。」 「這就對了嘛。」男子笑了聲,道,「你家有多少錢?」 「我……我家……」她不知該如何回答,說的多呢,肯定要的也多,說的少,對方恐怕不信。 她正不知所措,沒想到對方又開口了:「你不說算了,沒關係,我看你家別墅挺大,應該有不少錢,你準備好三百萬吧,少一分就等著收屍,哈哈。」 「三百萬!」王麗琴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對,三百萬,有問題嗎?」 「這……這麼大一筆錢,我去哪裡弄?」 「這樣呀,我看江平這些年,總是搜颳了不少錢吧,三百萬應該不多,你要覺得多,可以不要兒子呀,哈哈。」 「等等,等等,你先讓我聽聽小兵的聲音,我要知道他怎麼樣了。」 「聽聽聲音是嗎?」 「恩。」 「就這一個要求嗎?」 王麗琴不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還是道:「恩。」 男子哈哈大笑:「可我不同意呀,現在人質不在我這兒,我只是個中間人,只負責交接贖金的過程。總之你聽好了,準備三百萬,不准報警,到時候我會再聯繫你的,再見吧。」 男子再次掛掉電話。王麗琴又回撥時,已經關機。 她陷入了麻煩,要不要報警?現在她還在派出所里。
|
|
25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27
第十章 王麗琴想了很久,她一個女人實在拿不定主意,最後,下定決心,還是回頭找到范長根。 范長根聽完她的描述,先驚訝了一下,後又覺得事有古怪,他聽過很多小混混故意找人演一出綁架戲,來訛自己爹媽的錢。 江小兵就是典型的小混混,他這種人會被人綁架?他是不是也在訛他媽呢? 思索一番,范長根問:「打你電話的人聲音聽起來怎麼樣?」 「很年輕,好像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哦……」范長根更相信是一齣戲了。一群十幾、二十歲的流氓,教唆江小兵,也可能是江小兵自己想出來的主意,跟他媽要錢。 這時,王麗琴手機又響了,拿起一看,還是江小兵,她向范長根示意:「又打來了。」 范長根道:「好,你接,開錄音器和揚聲器。」 王麗琴開了錄音器和揚聲器,接起,小心翼翼問了句:「喂?」 「你是不是報警了?」 王麗琴和范長根相視一眼,范長根忙搖頭示意,王麗琴馬上答道:「沒有,我……我沒報警。我兒子怎麼樣了?」 「哦……」電話那頭應了聲,接著道,「你可不要騙我呀,我很善良的,可要是你報警了,我就不再善良了,我們會在江小兵身體上做幾個小洞的,哈哈。」對方殘忍地大笑起來,隨即聽到王麗琴的焦急求饒聲後,笑得更開心了。他就是要看著這仗勢欺人的一家轉頭被人玩弄的滋味。 王麗琴沒等范長根指示,大急道:「我真的不會報警的,你們不要動我兒子,我求你們,不要動他。」 對方馬上轉悲為喜:「好吧,我相信你了,可你為什麼還呆在***不肯出來呢?」 兩人頓時一驚,范長根更是心中一震,這小子居然敢在***門口蹲點! 他忙來到窗戶邊,微微側頭朝外看,大門前沒有人站著,只是對面街上人來人往很多,對方是哪個?也沒看見誰在拿手機打電話。 這時,電話里繼續快樂地說著:「好吧,就這樣了,準備好錢,我會繼續給你指示的。」 「等等,」王麗琴見他又要掛電話了,忙道,「讓我聽聽小兵聲音。」 那頭不耐煩道:「我跟你說了我是中間人,江小兵不在我旁邊,你聽不懂我的話嗎?對了,我還有個條件。」 「你說。」 「這手機怎麼搞的,提示餘額不足二十塊,如果停機了我就不再跟你聯繫了,你看著辦吧,再見。」 說著又掛掉了電話。 回撥過去,對方已關機。 王麗琴和范長根面面相覷,隔了會兒,范長根大罵道:「這貨腦子有病啊!」 王麗琴咬咬嘴唇,焦急道:「老范,你看……你看這件事怎麼辦?三百萬不是小數目,我家哪有這麼多現金!」 范長根除了愛抓黃賭毒,哪裡是塊破案的料,他還在想著對方到底是不是江小兵一夥的一起訛詐他媽呢,思考一番,道:「可以查一下手機信號發出的地方,這事情我們***辦不了,得報到縣局裡去。恩,這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他還在從長計議,電話那頭又打過來了:「你怎麼還沒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就可以斷定你在報警了,那我們也沒什麼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還沒等王麗琴說上話,對方居然又掛了。 回撥過去,再次關機。 范長根簡直氣得從椅子里跳起來,大罵道:「這貨當自己是誰啊,神經病!」 王麗琴可沒心思再跟他從長計議,把錄音拷貝給他,懇求他趕緊報縣局刑偵隊幫忙,隨後匆忙離開***,提心弔膽地回到家中,先無奈地給江小兵手機充了話費,後思忖著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雖然她家資產不止三百萬,但一時間要湊三百萬現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逼不得已,只能跟親戚朋友先勻一下,畢竟她家有好幾處房產,借錢倒也不會太難
|
|
26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38
第十一章 范長根重新把整件事梳理一遍,還是不太相信江小兵是被人綁架了。但不管是真的綁架案,還是一幫小兔崽子聯合起來坑爹媽的把戲,這行為都已觸犯刑法。 刑事案件還是交給刑偵隊吧,我在這兒廢腦筋幹嘛。於是他就派了個警員,把拷貝的錄音交到縣局去。 縣局刑偵隊隊長林傑反覆聽了幾遍錄音,又問了來人關於江小兵的情況,江平已死,下面警員也不再客氣,直截了當說他是當地學校里的小混混,很多家長都來報過案。 林傑打發人走後,思索一番,和手下人商量。 手下隊員問:「林隊,這事要不要告訴老大?」 「告訴個屁!」,林傑不屑道,「這種小事也浪費老大精力,知道了不把我們臭罵一頓!」 「可是……可是是綁架案呀。」 林傑果斷搖頭:「用你的小腦子想想,怎麼可能真是綁架案?江小兵那兔崽子是個混混,很會打架,誰吃空了去綁架個很會打架的小混混?開口就要三百萬,沒腦子啊,有這麼獅子大開口的綁架犯嗎?就算要綁架勒索一大票,綁其他當官的,做生意的,更有錢的多得是,選個女學生下手不是更容易,還會挑江小兵?我聽手機里這傻瓜的聲音,聽著就是一、二十歲的毛頭小子,百分百是江小兵這混球在外廝混沒錢了,就和一幫兔崽子合夥演了出綁架案,訛詐他老媽。哼,開口就勒索三百萬,一聽就是還沒走上社會的混蛋學生,對錢壓根沒概念。還有啊,對方說什麼自己是中間人,江小兵不在他身邊,所以沒法給王麗琴聽他兒子聲音。綁架案還有中間人?一定是怕江小兵和他媽一通話,就露出破綻,所以搗鼓出一個中間人的角色。」 警員連連點頭,崇拜讚賞:「有道理,那我們怎麼處理?」 林傑道:「抓了這幫兔崽子再說,誰讓這些傻子給我們亂添麻煩的。」 「怎麼抓呢?」 「這還不容易?你再找個人,一起上王麗琴她家,等對方打電話過來時,你們直接戳穿他們,嚇唬一下就回來了。這幫小鬼!」 可憐的陳進做夢都沒想到,他們根本不信江小兵被綁架了。誰讓這幾年公務員大熱門,警察隊一大半人都是新進的嫩頭菜呢。
|
|
27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39
兩個警察隊的警察光明正大地開車進入王麗琴家的小區,按了別墅門鈴,王麗琴出門看到兩個警察,大驚失色,慌張放他們進來,急問:「你們……你們就這樣來了?會不會被人看到?兇手說我報警,他就撕票。」 一名警察自信地呵呵一笑:「對方說綁架你就信了?」 王麗琴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這位警察聰明地做出分析,證明江小兵沒被人綁架,而是他和那些小混混聯手導演的一場訛家裡錢的戲。 一是對方一直不讓王麗琴聽江小兵的聲音,因為對方知道,王麗琴如果和江小兵對話上了,江小兵很可能說漏嘴,露陷了。哪有綁匪連人質聲音都不讓家屬聽一句的?從沒有過的。 二是對方說他是綁架的中間人,江小兵不在他身邊,我們做了這麼多年警察,自己經辦的和聽到的綁架案里,哪有什麼中間人的?這幫小鬼一定看多了電影。 三是聽說你兒子挺橫的,綁架為什麼不抓更有錢人家的女學生,挑你家這個有點橫的男生? 四是我們了解了下,你兒子放學回家,都是和一大幫人一起走的,哪有機會被綁架?其他人都好好的,唯獨他能在眾人眼皮底下被綁架? 五是綁匪聲音聽著幼稚,一聽就是不超過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即便綁架,哪有綁匪張口就要三百萬巨款的?說明綁匪對錢壓根沒概念,肯定是還沒走上社會,沒接觸過生活的小混混。 五條理由一展,聽得王麗琴將信將疑,但警察說得言之鑿鑿,她細想一番,認為很有道理。但想到兒子居然會夥同他人一起訛自己的錢,她又是一陣傷心難過,看來以往過分溺愛孩子,長大了管不住。 隨後,她醒悟過來,忙問:「我兒子被他的狐朋狗友帶壞了,聯合起來搞綁架,最後你們找出來,會不會有事?」 一名警察鄭重道:「這是觸及刑法的行為,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我自己不追究他們,他們也要承擔刑事責任?」 「當然了,民事案件民不舉,官不糾,刑事案件一旦立案,改不了的。另外幾個年紀大點的傢伙要坐牢,你兒子雖然未成年,還是要承擔一些責任的。責任大小就看誰是主謀了。」
|
|
28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41
王麗琴大急,真後悔沒想清事實就報警了,忙問:「我兒子到時會怎麼處罰?」 「勞教一段時間吧,具體時間長短,得看實際案情。」 王麗琴聽得提心弔膽,她想著兒子這次回來後,必須要好好管教一番,但關進去勞教,那也太過了。 她是江平老婆,自然知道勞教所里都是些什麼人,好孩子進去也被弄成流氓,而且勞教所跟監獄一樣,新人進去不知要吃多少苦頭呢。 她忙轉身回屋子裡,拿出五條休閒利群,外加兩瓶高端白酒,在和警察的一連串客套中,最後還是塞進了他們後車廂,拜託他們和林隊長說說,這事情是別人帶壞她家兒子的,不要讓孩子被勞教等等。 兩位警察一邊笑著推脫,一邊表示此事會有很大的斟酌餘地的,勸她儘管放心。 剛一番客套完畢,王麗琴手機響了,又是江小兵的手機,她忙跟警察示意,警察叫她把錄音器和擴音器打開,到時要作為證據。 她照做接起電話,對方輕快地問:「怎麼有輛警車進你們小區了,該不會是你報警了吧?」 王麗琴氣呼呼地質問:「你到底是哪個?別把我們小兵帶壞了!」 這句話一冒出,顯然是對方始料未及的,隔了半晌,對方才反應過來:「等等,等等,這是什麼劇情?什麼叫我把你們小兵帶壞了?這……這不太合適吧?」 王麗琴道:「你這小畜生別廢話,快讓江小兵接電話!」 對方無奈道:「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只是個中間人,江小兵不在我旁邊。」 一位警察直接湊上來,拿起手機就喊話:「我是縣**局刑偵大隊的,你們和江小兵馬上到鎮警察局來投案自首,你們這種行為已經觸犯刑法了,現在自首,看在你們年紀輕,還能從輕處理。」 對方訝然了一陣,然後才呢喃吃驚道:「王麗琴,你真的報警了?」 王麗琴一聽他口氣,顯然是聽到報警後,心虛了,冷哼一聲,道:「你不要再裝了,也不要繼續帶壞我家小兵了,讓江小兵接電話,你們都去自首吧。」 「等等,等等,我剛來,你們就叫我來派出所自首?這樣……這樣不合適吧?」 警察嚴肅道:「對,你們這次玩得太過分了,馬上到派出所,我等你們。」
|
|
29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45
「咳咳咳,別這樣,」電話那頭乾咳一陣,才回過神來,「對不起,我真有點跟不上你們的節奏,讓我想想,讓我重新分析一遍,現在的情況,現在的情況是,你們不相信我綁架了江小兵?」 三人面面相覷,這蠢貨還不承認嗎? 警察道:「你不要妄想繼續演下去了,你好好思考下輕重緩急,聽你聲音,大概滿十八周歲了吧,有些事你要考慮清楚,明白後果。快到派出所來!」 對方沉默了一下,吐口氣:「哎,好吧,我這邊考慮一下,待會兒再給你們電話。」 警察很得意,看吧,這幫小鬼心虛了。 過了會兒,綁匪再打來電話:「江小兵的耳朵是不是有顆大黑痣?」 王麗琴狐疑地看了眼兩個警察,隨後奇怪問:「是啊,幹嘛?」 「哦,那等下再說吧。」對方掛掉了電話。 他們再回撥過去,又關機了,氣得兩個警察直咬牙,恨恨道:「這蠢貨怕是沒進過派出所,等他進來我要他好看!」 而王麗琴的心裡起了一重擔憂,她隱約感覺這事恐怕不是警察說的那般輕巧。 第十二章 兩個沒經驗的警察正在派出所里跟人聊天打發時間,等著預期中的幾個小流氓帶著江小兵一起投案自首。 這時,見到王麗琴急匆匆跑進來,道:「對方剛才又打了我一個電話,說要我去望江路東面盡頭的一個垃圾桶旁,撿一個小紙盒。他說過半個小時會再打電話給我。」 「這是什麼道理,這幫傢伙還不醒悟?」一人道。 另一人也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想了想,說:「還是去看看吧。」 望江路是城郊的一條偏僻馬路,造好沒多久,路燈監控等配套都還沒搞起來,東面的盡頭果然有個垃圾桶。 三人來到垃圾桶旁,周圍找了一圈,哪有什麼小紙盒? 正在氣惱時,電話又響了,接起後電話那頭似乎洋洋得意地問:「怎麼樣,紙盒找到了嗎?」 一名警察奪過手機,大怒道:「你們這幫小兔崽子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哪有紙盒啊,我現在就在垃圾桶旁。」 「沒有?難道你們找錯了?」對方很驚訝。 「幾百米內就這一個垃圾桶,哪裡會找錯!」警察怒不可遏。 對方沉默了片刻,抱怨一句:「都怪我疏忽大意,紙盒子放著說不定被撿垃圾的收走了。麻煩,難道又要讓我噁心一次?」 「什麼噁心一次?紙盒裡是什麼!」**急問。 可是電話已經掛掉了。 「媽的,這小子真不想活了!」另個**破口大罵。 方才那位警察和王麗琴感覺事態似乎越來越不像所說的,只是聯合起來演的一出綁架案,臉上都開始籠罩上一層陰霾。 他們在垃圾桶周圍繼續搜尋一番,沒有結果。 沒多久,那位怒氣沖沖的**接到了個電話,過後,他張張嘴,臉色沮喪,干聲道:「有個撿垃圾的來報案,說他……說他撿了紙盒子,打開發現裝了只人耳朵,上面有顆大黑痣。」 王麗琴聽完,當場昏了過去。 縣局刑偵隊的辦公室里,王格東臉上泛著鐵青,看著眼前這個紙盒子里的「噁心」玩意兒。 一隻人耳朵,一隻長了顆大黑痣的人耳朵,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這隻耳朵還是煮熟的。 王格東手指重重地戳了戳桌面,冷聲問:「到底怎麼回事!」 隊長林傑和另外兩外隊員支吾地把事情經過複述了一遍。 聽完,王格東狠狠咬了咬牙,怒道:「你們有沒有腦子,我問你們有沒有腦子!你憑什麼武斷是江小兵跟其他人設的騙局?就憑你那麼幾條幼稚可笑的分析理由?就憑你那麼點腦容量你就直接下結論!現在是少了個耳朵,要是滅口了怎麼辦?林傑,你說現在怎麼辦!綁匪把受害人耳朵割了,還煮熟了!你說怎麼辦!」 林傑無言以對,他早上還信誓旦旦堅決認為是齣戲,沒想到馬上就出了這種事。 確實,也只能怪他們太武斷,跟綁匪通話時認為對方話語輕佻,聲音年輕,並且不讓家屬聽人質聲音,堅信是江小兵同夥設的騙局,還催促對方快點去投案自首。這才鬧出耳朵的事情。 這時,一名警察扶著眼眶通紅的王麗琴跑了進來,手上捧著手機,鈴聲大作。 「老大,又打來了。」 王格東照例打開錄音器和擴音器,讓王麗琴接起再說。 「喂,還是我,我們在望江路東面盡頭的倒數第五個垃圾桶,又放了個紙盒,可是這次沒有痣,不知道你會不會認得出來。」 「你……你又……」王麗琴差點又當場昏倒。 「什麼你又?」對方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抱怨道,「你們找到了耳朵怎麼不早告訴我,捧著這東西我也覺得很噁心。」 王格東聽到這個年輕的聲音,心裡泛起一股厭惡,這儼然像極了變態殺手的口吻,反正對方已經知道王麗琴報案了,藏著也沒有用,他接過手機,沉聲道:「我是縣警察局的,你們不要衝動,我勸你們考慮仔細,不要再做糊塗事了。你們有什麼條件,說吧。」 對方似乎在琢磨:「本來我們商量著,說如果王麗琴報警的話,我們就撕票,現在可怎麼辦呢?」 王麗琴激動道:「你要錢是不是,我一定給你,不要傷害我兒子。我求你們,我求你們了!」 「哦,看不出你這麼好說話,很通情達理嘛,我們如果再撕票就太說不過去了。咱們的合作還是可以繼續的,我相信你兒子就算沒了兩隻耳朵,看起來很奇怪,但畢竟還活著的,是吧?你只希望他活著就行了,對吧?那個誰——就是剛才說自己是警察局的那位老兄,還在嗎?」 王格東皺眉道:「你想怎麼樣?」 「你聲音聽著不像早上的笨蛋那麼嫩,看來你應該是他們的頭,把你的姓名和職務報上來聽聽。」 他猶豫一下,不爽地開口:「王格東,」他加重了一下語氣,「副局長,專管刑偵!」 「啊喲喲,我好怕呀。」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怪怪的腔調。 聽到這副欠揍的聲音,王格東真想回他一句「去你MA」! 對方繼續道:「王麗琴在嗎?你報警的事我們可以不追究,原諒你吧。不過等到咱們交贖金那會兒,如果**跟在你後面,那就只好拜拜了。——還有那位號稱專管刑偵的了不起的王局長,既然王麗琴報案了,我相信你們不會撒手不管,好吧,你們要玩我們就陪你們玩,只是,別在交贖金時讓我看到你們。」 王格東一臉冷色:「怎麼交贖金?」 「你又不是王麗琴,我幹嘛告訴你?拜拜。」 說完,又掛斷電話,打回去依舊關機
|
|
30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6:09
第十三章 王格東被綁匪氣得臉色都變了,他從沒見過這麼囂張,甚至可以說老三老四的綁匪。對話中的聲音分析,這人年紀很輕,但恐怕是個心理變態的傢伙。他自稱「我們」,看來還有同夥。 他忙叫人再跑一趟望江路,把另只盒子拿回來。 隨即思索一番,要按步驟抓捕綁匪。 他把刑偵隊主要隊員全部叫過來,布置工作。 第一,馬上查手機信號,一旦確定目標所在的區域範圍,即刻回報,到時再安排便衣,以維修管道等方式,接近綁匪所在點。 第二,找兩個便衣,到學校問江小兵昨天一起的同學,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原整個事實經過。這件事一定要做得隱蔽小心,因為綁匪很可能會在暗中盯著警方行動。現在時間已經晚上六點半,要快點到學校去,趕在夜自修結束前完成工作。 第三,從倉庫里拿出相關的電子設備,把王麗琴的手機改裝過,使不管接到什麼電話,都能第一時間連到警局,並能由**發出對話的指示。 第四,先讓王麗琴回家,派兩人穿成便衣,偷偷潛入家中,把家裡電話也連線到警局,同時房子內外要徹底搜查,是否有監聽設備等。 至於綁匪索要的三百萬現金,王格東壓根就沒想過,他認為一切順利的話,今晚就能把綁匪揪出來。 工作迅速展開,王格東留守辦公室坐鎮指揮。 很快,林傑帶來了第一個消息:「老大,信號查不出。」 王格東一遲疑,道:「怎麼回事?」 「對方關機了,今天白天綁匪每次打電話,都是開機打完馬上關。根據白天信號所在的地點,發現綁匪處於移動狀態,技術人員說綁匪可能是用了信號干擾裝置,使手機信號不是固定地發往同一個手機基站,這種裝置很多詐騙電話也用。另外,由於綁匪開機時間很短,移動公司收到的信號數據有限,技術人員只能確定幾個平方公里內的區域,沒法準確鎖定位置。」 王格東道:「歹徒下一回開機時,我們多久能查出他的位置?」 林傑道:「我們已經監視江小兵的手機號,正常情況下,就算他繼續用信號干擾裝置,只要他開機時間超過兩三分鐘,我們就能把他鎖定在直徑不超過一百米的區域內。」 「如果他還是和今天一樣說幾句就掛了呢?」 林傑無奈搖頭:「那測出的區域,面積還是挺大的,不太好確定。」 「我們**里,就找不出厲害點的技術人員,能準確鎖定信號位置的?」 「技術員說,如果對方沒有使用信號干擾裝置,我們既然已經監視對方號碼,只要對方開機,十幾秒里就能鎖定對方位置。查位置的原理是根據移動基站接受信號的位置,進行校正,時間越長,範圍越精確。但信號干擾裝置就是讓手機信號,並非固定地發向最近的基站,所以確認準確位置有難度。而且國內移動公司的技術比不上已開發國家,像美國等因為反恐需要,移動運營商的數據更豐富,國內在技術搭建環節就沒考慮這麼多。如果綁匪繼續用干擾裝置,打一兩分鐘就掛電話關機,就算找來國安的,也查不出來。」 王格東撓了撓頭髮,皺眉道:「知道了,你繼續去盯著其他事,安排專人二十四小時盯手機信號。」 沒幾分鐘,潛入王麗琴家裡的便衣打來電話:「老大,家裡搜過了,沒有任何監聽監控設備。給她手機安裝的連線設備已經弄好,我們正在她家獃著,隨時候命。」 「好,你們今晚就守在她家吧。」 又隔了些時間,兩個**捧了另只紙盒子回來,裡面自然是江小兵第二隻煮熟的耳朵。 王格東看了一眼,一陣厭惡,這歹徒真是個變態,居然把耳朵割下來,還放鍋里煮了。從煮熟的程度看,應該是清蒸的。 他叫他們把東西拿下去交給法醫,順便查查紙盒子是否有額外線索。 因為望江路沒監控,紙盒子又很小,甚至可以往衣服里一塞,即便歹徒是從其他有監控的路段經過,也沒法被警方看出嫌疑,所以王格東沒有要求他們對望江路附近的監控進行排查。 到了晚上十點多,學校的便衣回來報告:「老大,昨晚江小兵和三個同學在夜自修結束前逃課回家,時間應該在九點十分左右,他們路過一個網吧時,這三個同學就去裡面玩兒了,江小兵是一個人回家的。之後發生什麼事,他們三個都說不知道。」 王格東臉色有些陰沉,道:「三個人是分開做筆錄的嗎?」 「恩,分開問的,我們仔細核對口供,三人供述沒有矛盾,這是他們的詳細口供。對了,老大,這三個學生要不要帶回來繼續審?」 王格東看了一遍口供,發現並無出入,搖頭道:「先不用,畢竟是學生,明天要上課,初步看和這三個學生無關。恩……這樣,你找一下江小兵可能的回家路線,看看哪些路段是有監控的,然後打電話給**,讓他們把監控拿過來。」 「好,我馬上去辦。」 一直忙到大半夜,總算在監控里找出了江小兵的身影,他是走進一條非主幹道的小馬路,這條馬路不長,大約就四百多米,兩頭分別有一個監控,路一邊是河道,另一邊是整排連成一體的居民樓和店面屋,沒有其他的通道。 所以這條馬路相當於一個封閉區間。 錄像在晚上,清晰度很差,但還是能看出大致的情況,江小兵從第一個監控進去後,再也沒從任何一個監控中出來。 王格東陷入思索,是綁匪就住在這短短四百多米的居民樓里,把江小兵抓樓上去了,還是綁匪開車,把江小兵帶走了呢? 不管答案如何,妄想今天晚上破案是不可能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