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榻榻米隔间、泛黄的纸拉门,隔着屏幕仿佛都能闻到陈旧的气味。这里本来是一位医师的家与诊所,玻璃药瓶还放在橱柜里,但老医师过世后,已经荒废25年。
日本奈良居民:“这就是灶台,现在非常少见了。这是手动水泵,这里曾经是洗澡的地方,要手动打水灌满浴盆。
这不是古装剧的拍摄现场,这是日本900万栋废弃老宅的其中一栋,老宅就是日语中的“Akiya”,就是已经无人居住的荒废老房子。
CNA记者MichiyoIshida:“奈良县宇陀市,1/5的建物是老屋,年轻人移居大城市讨生活,老家逐渐破旧失修、年迈的亲属凋零。”
住着2.7万人的宇陀市,过去10年人口锐减14%,老宅比比皆是。居民迁出或老化凋零,就空着腐朽。修缮的费用比房屋的残值还贵。除了钱的问题,后代不愿处置起家厝的原因很复杂,有时是产权、更多是情感因素,一砖一瓦都是先人存在过的记忆。
奈良老屋屋主:“我祖母以前也住那边(老家),她过世40年了,之后就变成老屋了。我父亲(已故医师)不愿意出租,我们家祖坟都在那边,以前每两年会回去扫墓。”
年久失修的老宅,终究有一天会变成危楼,有倒塌的危险。一般来说地方政府无权强制接管修缮,除非被中央政府认定为危楼,才能强制拆除,费用由屋主支付,若查无屋主,产权就会被法拍。奈良的宇陀市一半人口65岁以上,老化程度比日本全国更严重,解决老宅问题如跟时间赛跑。
CNA记者MichiyoIshida:“日安”
记者走进这栋老宅,看起来焕然一新,这是一位法国摄影师的家。
法国摄影师Coline Emilie Aguirre:“当初没想过住宇陀,而是选了这间宇陀的老屋,第一眼就爱上了,因为有中庭,主建筑旁有厢房,当卧房很实用。”
CNA记者:“您花了多少钱买下?”
法国摄影师Coline Emilie Aguirre:“490万日圆(109万台币)。”
不少外国人仰慕东方文化,趁著近年日圆贬值,以相对低价到日本买老宅。这位法国摄影师重新装潢成工作室,刚好拍摄日本传统风格的摄影作品,未来她还希望出租客房开小民宿。老宅帐面上便宜,实际上光整修,就是庞大的隐形成本。更新再造的诱因不足,还是要回头找政府解决。
CNA记者MichiyoIshida:“日本有些地方政府,整修废弃老屋,提供非本地人短期住宿,奈良的宇陀市为例,政府补助每人每晚住宿,2500日圆(台币556元)。”
这栋50年老宅整修后变成7房的小宅,保留榻榻米的传统客厅,还附有儿童游戏室,来住一晚别有风味。
CNA记者MichiyoIshida:“缺点就是老旧木墙,难以抵挡寒风,尤其是在深夜天寒。”
老宅在抗地震、洪水的安全性,终究不比现代的钢筋水泥。但如今高度都市化,城乡发展差距太大,乡下老宅当然没有都更的经济诱因,这是环环相扣的结构性问题。
CNA记者MichiyoIshida:“到了2038年,专家估全日本的老屋数,将增加一倍以上,达2300万栋,等于1/3是老屋。”
高龄少子化的日本,如何将宝贵的土地活化善用,成为头痛新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