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压力大
“我从大一就开始准备实习、考教师资格证、为就业做准备,这还不够万全吗?”
小戴今年从上海交通大学毕业,尽管他一直强调自己是从秋季学期开始之际找工作,但为了毕业之后“丝滑入职”,他提前很久开始积攒实习工作经历,为了让自己在求职市场里更有竞争力一点。
小戴在整个秋季招聘期间共投出50多份简历,手机屏幕使用时间统计小程序显示他在“BOSS直聘”(中国常用招聘软件)上花费的时间等于他所有社交媒体使用时长的总和。
秋招结束时,他收到了两份工作邀约,但都没有达到他的期望薪资水平:对于一个交大生物技术的本科生,市场早已把他明码标价,他的价值是“最多一万二一个月的医药销售”。
“大学生是贬值的,研究生是不值钱的,”小戴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在电话采访的那头,小戴最常这样重复一段话,并提起就在上周,一家位于深圳的公司给他开出“三千月薪”的“高薪工作”,对方的语气让他认为这家公司觉得小戴签约这家公司势在必得。
“找工作的这个过程让我逐渐感觉到自己只是一个流水线上机器的一环,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自己受教育是为了什么,为了知识,还是为了把自己卖出去一个好价钱。因为很明显,好价钱并不容易。”
同在毕业季的中山大学新闻系研究生李同学告诉BBC,自去年秋招以来,她陆续向60多家公司投出简历,最终在退而求其次的情况下依然只收到两家公司的offer(工作邀请)。
她的同班同学表示从去年秋招开始,大家就逐渐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南航(南方航空公司)笔试要求我和考研面试一样做双机位,此外还要做测评。小红书上有人数了,这么繁琐的流程都有2000多人进笔试,无人知道到底这个岗位有几个名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招聘,”杨同学这样介绍,同时补充表示这两年签约工作后,单方面毁约冻结招聘、取消聘用的公司不在少数。
小戴的一位学姐去年签约入职位于上海的一家国企,工作两个月后被告知“岗位不再开放”,同时公司威胁她如果走“劳动仲裁”,她作为应届毕业生“胜算不大,以后也没有公司会要一个毕业就仲裁的员工”。
这位学姐由此被迫待业半年,而她这样的案例在小红书上比比皆是。
“如果顺利的话,南航这个考试才是第一轮,结束之后还有群面,单独面试,还有高管面试,面试完了还有2分钟即兴演讲,给我多少呢,开发岗只有税前15(一万五千元人民币)。”
杨同学补充称,在疫情前,和他同样学历和实习经历背景的开发岗位程序员岗位给应届生开出的薪资标准一般在两万五千元人民币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