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说毛泽东是因为语言不过关而无法留学,也是非常有失偏颇的。事实上,毛泽东的普通话虽然带着浓浓的湖南方言特色,但是他从始至终并不怯于表达,甚至可以说具备良好的语言表达能力。
1918年和1920年先后两次来到北京,他成功与李大钊、陈独秀、胡适、蔡元培、章士钊、熊希龄等社会名流结识,主动与他们探讨时政和学术问题,并受到了广泛的赞赏。
1919年前后,毛泽东在北大图书馆做图书管理员的时候,会主动去跟当时的新文化运动学生领袖傅斯年、罗家伦等人交流,毫不怯于自己的身份和口语劣势(湖南口音普通话),虽然最后并未成功。
“在那些来看报的人当中,我认出了一些新文化运动的著名领导者的名字。如傅斯年、罗家伦等,我对他们抱有强烈的兴趣。我曾经试图同他们交谈政治和文化问题,可是他们都是些大忙人,没有时间听一个图书馆助理员讲南方土话。”——《红星照耀中国》,埃德加·斯诺
此外,毛泽东还经常写作文章,并在北大旁听期间主动参与学校的许多讨论会,发表自己的见解,他的语言组织能力和思想深度是受到了李大钊的充分认可的。
除了普通话,毛泽东其实对外语是颇有兴趣,且具备一定的外语学习基础。从17岁开始,毛泽东初次接触了英语后,在几年学习经历中,无论是湘乡的东山高等小学堂,还是后来的省第一师范学校,毛泽东一直坚持英语学习,所以客观来说,他对于外国语言是具有浓厚的兴趣和良好的认知的。
换句话说,毛泽东当时如果真愿意出国留学,相信是不会让语言成为了他的“拦路虎”,众所周知,毛泽东拥有十分强大的自学能力,和乐于为学习而吃苦的品质。
1912年秋冬,时年19岁的毛泽东主动从湖南全省第一中学退学,后来,在1913年春考入省立第一师范学校之前,他独自一人在长沙的省立图书馆,度过了他“学习历史上最有价值的半年”自修生活。
当时毛泽东在长沙并没有固定居所,一直是被迫寄居在城里的湘乡会馆,那里距离省立图书馆大约有三四里地。当时为了多看点书,他每天总是第一个进馆,最后一次出馆,只有在中午才会外出买点烧饼或米糕充饥,日复一日,雨雪无阻,一直坚持了半年时间。
据当时图书馆的李姓管理员后来回忆,“那时候,图书馆每天早上一开门,迎接的第一个读者就是毛泽东,他每天天麻亮就动身,到图书馆已等候多时了;每天下午关门,要‘欢送’毛泽东,因为他走得最晚,不提醒他,他还不走......”后来,毛泽东在回忆这段经历时也曾说:“我贪婪地读,拼命地读,就像牛闯进了人家的菜园,尝到了菜的味道,就拼命地吃一样。”
在这段时间里,毛泽东自己拟定了一个以攻读社科书籍为主的自修计划,还制定了别具一格的学习蓝图,最终通过高效率的学习,阅读了大量的古今中外的书籍,学识上、思想上都得到巨大提升。结束这半年的自修生活后,毛泽东就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成功考入了省立第四师范学校(后并入省立第一师范)。
所以,从毛泽东的自学能力和肯吃苦的事实上看,如果他真愿意去法国留学,语言应该不会成为其中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