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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三年,日本人均GDP下降了15%,從20年的4萬美元一路跌到了去年的3.4萬美元,歷史上首次在七國集團中墊底,更首次被韓國和中國台灣超越,預計今年的經濟總量也將被德國超越,會短暫讓出第三大經濟體寶座。 不過,以上都是貨幣因素,現實中日本經濟不是太差、而是過熱,憑藉這一輪席捲整個西方世界的大通脹,日本成功走出了困擾其二十年的緊縮,CPI已經連續20個月在2%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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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伴隨日本央行退出負利率政策,日元立馬就會大幅升值,甚至重新回到疫情前的水平。事實上,在過去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日元已經從152漲到了最近的141,升值了超7%,比人民幣還要兇猛。 也就是說,疫情後日本人均GDP的大幅下降,很可能就只是數字遊戲而已,對大多數普通人而言,日子還是照以前一樣過,只是對有出國需求的人影響比較大(日元最多時貶值了近50%)。 不過,日本早已不是明治維新時,那個要改良人口、改說英語和全盤西化的島國了,當前的日本雖然還是西方陣營的一員,但在文化和社會層面,自90年代經濟泡沫後,已經日趨保守。 對西方所謂的進步主義,如同性戀合法化、女性平權和環境保護等議題,日本社會基本上是不理不睬,日本人早已失去了對西方世界的嚮往,反而是歐美開始欣賞和模仿日本文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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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雖然擁有世界上最好用的護照(免簽198個國家和地區),但只有約15%、1830萬日本人持有護照,與其他已開發國家相比,比例非常低(比如英國為76%、美國為43%)。 並且,持有護照還不意味著就會出國。2022年,日本僅有277萬人出國旅行,僅佔到總人口的2%,即便剔除掉貨幣貶值和疫情的干擾,2019年,這一比例也只有16%,算不上高。 作為對比,2019年,中國共有1.55億人次出境游,佔到總人口的11%,考慮到兩國的經濟差距,完全可以說中國人更熱衷於海外旅行。 再來看留學生。同樣剔除疫情影響,2019年,日本大約只有10萬名學生出國留學,只佔到當年約270萬大學生總人數的4%,作為對比,中國有70.4萬人,佔到當年約1300萬大學生總人數的5.4%,高出了一大截。 更重要的是,日本留學生幾乎沒有興趣留在國外工作,而中國方面,根據美國國務卿布林肯的說法,有高達80%的理工類博士都選擇了留在美國工作。 當然,總體來說,這個數字肯定被高估了,但毫無疑問,相較於中國留學生,日本人更願意回國工作,這裡我們不扯愛國之類的標籤,只是想單純證明,日本人已經對西方失去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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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雖然日元這兩三年大幅貶值,但正如上面討論的,可能隻影響了約2%、不到300萬的日本人,其實不光是日本,只要貨幣對內不大幅貶值,大部分時候,影響的都是一小部分有錢人。 而且,都說是富人了,人家肯定有對沖手段。 至於範圍更廣的商業、主要是外貿領域,小企業肯定自己要套期保值,提前規避匯率風險,而日本的大企業,由於全球化做得相當成功,巴不得日元貶值,賺取更多的利潤呢。 以日本最大的上市公司豐田為例,其4/5的營收都來自海外,其中北美市場更是佔比近4成,日元貶值對其是天大的利好,預計今年豐田的淨利潤將大增61%,毫無疑問,有相當一部分都是本幣貶值貢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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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對內,因為過去三十年日本經濟一直在通縮,因此雖然歐美世界的通脹波濤洶湧,但在日本,這輪通脹最高只走到4.3%,還不到美國的一半,到今年11月已經降到了2.8%。 最近三年,日本的平均通脹依次為,2021年-0.3%、2022年2.5%、今年前11個月3.3%,也就是說這輪通脹里,日本物價一共上漲了5.6%,即打工人的工資變毛了近6%,不多也不少吧。 與此同時,過去三年(2019—2022年),日本上班族的平均月薪,大概從30.8萬日元漲到了去年的32.6萬日元(約1.6萬元),累計漲了5.8%,基本上覆蓋了總體的物價上漲,即日元沒有對內貶值。 總體上來說,日本是這輪全球大通脹的贏家,不僅經濟成功走出通縮泥潭,股市樓市還大幅上漲,期間只付出了貨幣貶值的代價,上面也討論了,完全在可承受的範圍內。 不過,加息之後的日本才將迎來真正的挑戰,不僅金融市場會劇烈動蕩,而且債務成本也將急劇攀升,從這個角度看,投資日本的最佳時機已經過了,未來風險要遠遠大於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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