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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松: 新一屆的領導人總會有很多的「第一次」,格外地讓人關注,其實這一點非常正常,放到哪一個國家,世界也會有這樣關注的目光。比如說普京又當了總統之後,大家就會去分析,把美國給拒絕了會不會去中國開會?還有日本幾年前首相安倍一上台之後,沒想到第一站的訪問就來到了北京,也大大地出乎預料,甚至今天還有人在談論它,可見這樣的「第一次」引起人們的關注是再正常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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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對於新一屆的中央領導集體來說,這當然不是第一次亮相了,第一次亮相是在15日的時候見中外記者,全世界都在關注。之後也有過集體亮相,比如說在中南海內進行政治局學習,大家都看到了。但是今天為什麼媒體格外放大,因為走出人民大會堂、走出中南海的第一次亮相,大家馬上也會想到,十年前胡錦濤總書記當時走出去的時候,第一次是去哪兒呢?剛才短片中已經說了。我們不妨對比一下,其實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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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2月5日,去了西柏坡,人員是中共中央總書記胡錦濤和其他的書記處成員,並不是所有的政治局常委。十年後,2012年11月29日,這個亮相要比12月5日早一點,不過要近一點,是國家博物館參觀《復興之路》的基本陳列,成員也有變化了,中共中央總書記,以及其他中央政治局所有常委都出席了,包括書記處以及其他一些中央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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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就有很多媒體去分析,為什麼出京第一站選擇的是西柏坡,其實很重要的一點是要知道我們從哪兒來的,這條路是怎樣走過來的,西柏坡還有一個寓意是當初中共即將獲得政權,那麼從西柏坡三百多公里到了北京,當時毛澤東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我們要進京趕考」,能不能考得很好呢?其實胡錦濤帶着其他中央書記處成員,在十年前出外的第一站去了西柏坡,也有點重溫趕考,提醒自己。而且還有一個小細節,那個時候特彆強調,必須要謹慎、謙虛,同時要強調艱苦奮鬥,吃飯的時候都是普通的粥,包括紅薯,當時當地上了一個炸河蝦,胡錦濤總書記說,拿下去,我們不吃這些山珍海味,結果人家工作人員解釋,這是門口前面水庫裡頭自己養的,然後總書記這個時候才接受,他們的飯費當時也很低,特彆強調這樣一個艱苦奮鬥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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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有一點是相似的,去國家博物館雖然很近,但是看的是《復興之路》,同樣具有十年前要重溫我們從哪兒來,這條路是怎麼走過來的。但是有一點在今天的講話中是不太一樣的。今天在習近平不算太長的講話當中,更多的篇幅給了不僅僅我們從哪兒來,而是我們要去哪兒,我們怎麼去。我們要去哪兒呢,說淺顯的話那就是一個「中國夢」,這是很熱的一個詞了,代表的就是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我們要去這個目標。具體這個目標怎麼體現呢?兩個「百年」,一個是共產黨成立一百周年的時候,也就是2020年,全面實現小康的目標。還有一個是建國一百周年的時候,那就是2049年,什麼目標?現代化富強的中國,因此,目標被更多地強調。怎麼去呢?八個字「空談誤國,實幹興邦」,其實這八個字在今天的講話中出現,有點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回頭看這十五天,新一屆領導集體很多語言,包括他們一些工作方式,這八個字來的已經是呼之欲出了。來,回頭再去梳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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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說: 「讓大家久等了」,11月15日,新一屆中央政治局常委集體亮相記者見面會,以一句略帶歉意的話開頭。新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面對在場等候的數百名中外記者,他的整場演講給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英國廣播公司會後報道稱,此次講話體現了新的風格,使用語言平實、通俗,並多次提到「人民」,強調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就是中共奮鬥的目標。美國華爾街日報網站稱,習近平贏得了善言的中國網民的讚譽,他也成為社交媒體時代的首位中共中央總書記。在向全國人民發表講話時,他幾乎不用政治術語,看上去顯得輕鬆,且平易近人。11月21日,「十八大」閉幕第六天,在全國綜合配套改革試點工作座談會上,李克強同志引領的一場會風改革引發了輿論的關注,在有關省市相關負責人介紹情況時,發言不到兩分鐘,李克強便插話打斷了他。他說,你的彙報稿,我已經看過了,隨後他針對稿子談及的情況提出了一系列問題。會後,一些省市負責人表示說,在接受李克強一連串的提問後,深感在李副總理的會上照本宣科念稿子,今後是行不通的。在會上,李克強對大家說,既然是座談會,就應該多談試點過程出現的具體問題,談談你們在推進改革過程中的需求。於是在座談會過程中,多個省市負責同志,輪流補充應答着李副總理打破沙鍋式的追問,這些問題都是彙報材料里沒有現成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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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會風之變還體現在11月26日,當天原定16時舉行的國務院防治愛滋病工作委員會全體會議,參會官員均已悉數到位,然而會議主持人說,李克強同志還在與防治愛滋病的民間和國際組織座談。原本這場座談會只安排了幾位代表發言,但座談一開始,李克強就打破事先安排,鼓勵參會者自由發言。於是,參會的13位民間防艾人士和患者都搶着發言,李克強也本着零歧視原則,一一滿足了他們。而這一人性化改變,致使國務院防艾工作全體會議被迫推遲了一個多小時。有輿論稱,這是官方會議在給草根會議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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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松: 其實15日跟中外記者見面的時候,習近平總書記的那一番講話當時就好評很多,上來一句「大家久等了」,一下讓大家這種有點焦慮、等待時間有點長這樣一種心情馬上得到了舒緩,國外媒體的好評也特別多。這半個月時間過去了,我也想怎麼去評價這一段的工作,不妨用習近平的「平」字,四個「平」字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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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平常的聲調,沒有去拔高,就像平常說話一樣,這是第一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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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平實的語言。當時我的一位中央廣播電台的同事說過這樣一句話,「習近平的這番講話可是一個特別好的廣播稿的典範,因為口語化。」這裡稍微有個別人需要查字典的只有一個詞就是「夙夜在公」,也就是時時刻刻都想着公事。除此之外,剩下全是老百姓的語言,因此是平實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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