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日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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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多次對外出兵干涉別國內政,外號「最小的帝國主義國家」
安哥拉、索馬里、納米比亞、衣索比亞。
菲德爾·卡斯楚為了蘇聯老大哥的援助,捲入了非洲小國的內戰。
第一批派遣到安哥拉的古巴軍隊不多,只有250人。1975年9月,安哥拉內戰全面爆發。這二百五古巴人作戰素質上遠勝安哥拉各派武裝,10月7日,古軍在南部諾頓馬托斯鎮首次出戰,古巴軍人出動5輛坦克和多架固定翼攻擊機,擊潰只有皮卡、迫擊炮的安盟-南非聯軍。南非和美國只得加大援助力度,美國送了更多的武器給安盟、安解陣,並且指使南非和薩伊派出了更多的僱傭軍。
中情局甚至動用美軍C-54運輸機,直接把薩伊最精銳的第4、7步兵營空運到安解陣根據地。南非則組織起多達1000人的「祖魯」特遣隊,乘運輸機空降安哥拉中部城市比耶,抄襲古軍後路。古軍大敗,130多人戰死,好不容易才跳出南軍包圍圈。
遭遇挫折之後,古巴派出了更多的軍隊。1975年11月中旬,在安哥拉的古巴軍人已達9000餘人,配備各式坦克裝甲車輛130餘輛,大口徑火炮97門,外加幾架蘇聯送來的米格-21戰鬥機。這下安盟-安解陣這邊軍有吃不住了,節節敗退。看來雖然都是代理人,古巴的戰鬥力還是比南非強。
1976年12月,安人運佔領了首都,同時在蘇聯的力推下安人運政府代表安哥拉加入聯合國。
不過,安盟-安解陣這邊也沒有完全失敗。因為這時候除了美國武器之外,還獲得了新的支援——此時已是1977年,中國和美國關係實際上在逐漸接近,所以,中國向安盟-安解陣送了一批毛澤東選集。
安盟-安解陣倖存下來的部隊讀了毛選之後,重回密林打游擊了。這一打就打到1989年。當時蘇聯已經不行了,確定要撤出東歐,古巴也在這一年從安哥拉撤回了全部部隊。
這場持續十幾年,造成十幾萬人戰死、數十萬人因戰爭引起的瘟疫、飢荒死亡的內戰,終於在1991年暫時告一段落。
一直以來,關於1975-1988年的安哥拉內戰,普遍的看法是南非軍隊,特別是南非空軍及其盟友「安盟」,在戰術上對安哥拉政府軍與古巴軍隊佔有絕對優勢,本文將會闡明,在很多次戰鬥中.古巴革命空軍(FAR)佔據上風,並且最終贏得戰爭。作者對這場戰爭中雙方的參戰人員表示尊敬,但特別將這篇文章獻給英勇的古巴飛行員,是他們擊敗了南非的種族隔離政權——自法西斯以來人類社會最醜惡的政治體系。
疲憊的葡萄牙政府准安哥拉和莫三比克獨立以來,在14年爭取獨立的游擊戰中並肩作戰的各派軍隊立刻開始相互兵戎相見,最大的3個軍事派別是:「安人運」(安哥拉人民解放運動,簡稱MPLA)、「安解陣」(安哥拉民族解放陣線,簡稱FNLA)以及「安盟」(爭取安哥拉徹底獨立全國聯盟,簡稱UNITA)。由於害怕「安人運」上台後在南部非洲建立起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南非干1975年12月出兵安哥拉支持「安盟」武裝,而「安人運」則向社會主義的古巴求救,古巴領導人菲德爾·卡斯楚毫不擾豫地向這個非洲國家派出了地面部隊,另外還有一個古巴革命空軍的分遣隊去幫助建立安哥拉空軍。
一.古巴空軍贏得第一回合
1976年1月8日,蘇聯的安-22巨型軍用運輸機將古巴革命空軍的首批12架米格-21MF和9架米格-17F運抵羅安達機場,半個月以後,1月21日,「人運』領袖、安哥拉總統阿·內圖出席了安哥拉人民空軍(FAPA)的成立儀式。此時的安哥拉人民空軍完全是由駕駛著米格戰鬥機的古巴飛行員所組成的,他們僅僅是在戰鬥機機上塗上安哥拉空軍的標誌罷了。不久,古巴革命空軍就上演了他們在安哥拉的處女秀。
在這些攻擊行動中,最具破壞力的一次發生在1976年3月13日,目標是安盟在加果·寇丁霍的總部:早上10時,拉斐爾·德爾·皮諾上校率領4架米格-21MF戰鬥機從新近修建好的羅安達機場起飛,對安盟的加果·寇丁霍空軍基地進行了奇襲,在戰鬥中,拉斐爾·德爾·皮諾上校使用機載S-24火箭摧毀了南非空軍停在地面上的一架福克爾F-27運輸機,當時這架F-27正在卸下援助安盟的武器裝備,在皮諾上校發起攻擊時,他的僚機則成功地壓制了機場的高射炮火力。幾個小時之後,古巴革命空軍再次對加果·寇丁霍機場進行轟炸,在第二次轟炸中,古巴的米格—21戰鬥機炸毀了機場的跑道以及停機庫,外加12輛機場運輸車。
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里,古巴革命空軍的米格—21戰鬥機和米格—17戰鬥轟炸機繼續轟炸安盟和南非國防軍的陣地,給敵人造成了很大損失,並且有效地削弱了敵人的抵抗力量。在古巴革命空軍的支援下,有T-55以及T-34/85坦克助陣的古巴軍隊和「安人運」武裝部隊進展順利,逐步將敵人趕向南方,最終在3月27日,南非國防軍撤退到納米比亞境內,而安盟部隊則撤到安哥拉東南一隅。
這次代號為「大草原」的古巴-「安人運」聯合攻勢最終以大獲全勝而告終,南非國防軍遭到了慘敗,雖然由3300人組成的南非國防軍駐安哥拉分隊組織了一次井然有序的撤退,但他們還是有49人陣亡,多人被俘,數百人受傷,至少十幾輛大羚羊-90裝甲車被摧毀或被俘獲,一架F-27運輸機在地面被炸毀。取得勝利後,「安人運」鞏固他們作為安哥拉合法政府的地位,並且改名為「安哥拉人民解放軍」(FAPLA)。
二.南非的「掏水戰術」
1976年,雖然南非軍隊撤出了安哥拉,但西南部非洲的局勢一點也沒有緩和的跡象。在比勒陀利亞和羅安達之間存在著深深的敵意,新的一輪棋局又開始了。南非和安哥拉雙方都向在對方的領土上活動的游擊隊組織提供援助,安哥拉向為謀求納米比亞獨立而戰的「西南非洲人民組織」(SWAPO)提供AK-47步槍和PPG-7火箭筒,而南非則一如既往地向「安盟」提供軍事裝備。有了來自外界強有力的支援,這兩個反政府游擊隊組織的實力得到大幅提升,他們的行動越來越頻繁,尤其是「西南非洲人民組織」在納米比亞的活動給南非造成很大的壓力,迫使南非國防軍疲於奔命,不得不在茂密的叢林里和游擊隊玩「貓捉老鼠」 的遊戲。
那是在1976年2月8日,在那一天,—支由16人組成的古巴巡邏隊(指揮官是阿特米奧·克魯扎中尉)在行動中不慎落入了人數眾多的安盟大部隊的包圍之中,他們遭到了猛烈的攻擊。為了援救他們,古巴革命空軍駐安哥拉的米格-21中隊指揮宮、參加過豬玀灣戰役的老兵拉斐爾·德爾·皮諾上校駕駛著他的米格-21MF,在早晨8時從羅安達機場起飛,單人獨機去轟炸圍攻古巴巡邏隊的安盟部隊陣地。在戰鬥中,拉斐爾·德爾·皮諾上校乾淨利索地摧毀了一個安盟炮兵陣地,這個炮兵陣地火力強大,不斷地用32管火箭巢發射57毫米口徑火箭彈轟炸被圍困的巡邏隊,皮諾上校炸掉了它之後,古巴巡邏隊獲得了短暫的喘息時間。
隨後,拉斐爾·德爾·皮諾上校再接再厲,用戰鬥機上的30毫米機炮無情地打擊安盟部隊,成功地阻滯了他們的前進,直到古巴革命空軍的米-8運輸直升機將巡邏隊從重圍中安全撤出。然而諷刺的是,拉斐爾·德爾·皮諾上校這次孤膽英雄式的出擊竟然遭到了嚴厲的處罰,原因是他違反了占巴革命空軍「在沒有得到哈瓦那同意的情況下,不得進行對地攻擊行動」的條令,皮諾上校因此丟掉了革命空軍駐安哥拉指揮官的職務,在當年5月份接替他的是思里克·卡雷拉斯·羅拉斯上校,這也是一位參加過豬灣戰役的老飛行員。
隨著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古巴軍隊的參戰,安哥拉民族解放陣線的勢力很快煙消雲散,而另外一股勢力:安盟及其支持者南非國防軍也被迫向南撤退。在這次撤退中有一件事值得一提,從南非海軍利安德級護衛艦上起飛的黃蜂直升機成功地將一支留在羅安達以北的南非部隊撤出;這次行動可圈可點,在戰術上可以與拉斐爾·德爾·皮諾上校的營救行動相提並論。
南非軍隊撤退後,在戰鬥區域內,南非空軍的勢力僅僅只剩下一些為安盟部隊運送補給物資的美洲豹和雲雀III直升機、再加上一些C-130和F-27固定翼運輸機,因此古巴革命空軍很輕易地就獲得完全的空中優勢,得以毫無顧忌地對安盟部隊和南非國防軍的地面部隊實施精確的空中打擊。
在這場「特種游擊戰——反游擊戰」中,南非國防軍使用了一系列新式的輪式裝甲車輛,比如專為通過布雷地區而進行車體裝甲強化設計的卡斯皮4x 4輪式裝甲運兵車和狼獾裝甲車。除了新式武器裝備以外,南非國防軍還發展了一種新式的空——地聯合行動戰術:美洲豹和雲雀III直升機在空中盤旋,尋找隱藏在叢林中的游擊隊員,同時在地面上,南非國防軍的士兵則搭乘蜜獾、卡斯皮、大羚羊一90等型號的輕型快速裝甲車輛在附近巡邏;一旦直升機發現地面有可以運動的目標,他們就呼叫陸軍巡邏隊,並且指揮他們對這個目標進行包抄堵截。在此後長達十年的戰爭中,這個戰術被實踐證明非常有效;但是另一方面,「西南非洲人民組織」也在通過各種渠道增強實力,他們的戰士在安哥拉境內的訓練營地里接受對付南非空——地協同戰術的訓練,同時,來自安哥拉源源不斷的PPG--7火箭筒、ZU--23高射炮以及薩姆--7攜帶型防空飛彈讓南非軍隊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漸漸地,南非軍隊——特別是南非空軍發現,在納米比亞境內追逐行蹤不定的游擊隊收效甚微,差不多是白廢工夫,還不如直接攻擊他們設在安哥拉境內的訓練營地來得更加有效一些,於是南非國防軍開始周期性地深入安哥拉境內,以類似當年日本侵略軍掃蕩中國抗日根據地的「掏水戰術」來打擊「西南非洲人民組織」——安哥拉人民解放軍的基地。
三.目標:卡辛加
1978年,
臥薪嘗膽的南非國防軍首次深入安哥拉境內攻擊「西南非洲人民組織」的訓練營地,他們的目標是距離納米比亞——安哥拉邊界250公里縱深的卡辛加基地。目標距離邊界如此遙遠,很顯然,如果南非國防軍出動陸軍部隊的話,那麼他們進入安哥拉境內之後很快就會被發現,要進行突襲是不可能的。要想達成戰術上的突然性,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卡辛加鎮南方22公里處建立一個臨時的直升機基地,然後南非空軍的運輸機將在距離這個赤鐵礦城鎮幾公里外的地方投入空降兵,這些空降兵將迅速摧毀「西南非洲人民組織」的訓練營地,並在安哥拉人民解放軍和古巴軍隊趕到卡辛加之前,從臨時基地搭乘直升機迅速撤回到納米比亞。這次襲擊的代號是「馴鹿行動」,行動日期被定在5月4日。
開始時,「馴鹿行動」進行得很順利。第一階段,直升機臨時基地很快建立起來。接下來的第二階段是對「西南非洲人民組織」——安哥拉人民解放軍防禦體系的空襲,南非空軍第12中隊的4架坎培拉轟炸機轟炸了卡辛加營地,向營地中扔下集束炸彈,接著,第24中隊的3架NA.39掠奪者攻擊機又向同一目標地點扔下總重達454公斤的炸彈。
同時,第四架掠奪者則攻擊了營地外的一個高炮陣地,雖沒有命中目標,但隨後趕來的南非空軍第2中隊的兩架幻影IIICZ戰鬥機用30毫米機炮幹掉了這個高炮陣地。在戰鬥的第二階段,南非方面沒有受到任何損失。
但是在戰鬥的第三階段,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戰鬥場面相當混亂,南非部隊之間缺乏協調。南非空軍的C-160「協同」和C-130「大力神」運輸機忙中出錯,將傘兵空投到距離預定著陸區幾公里外的地點,所以,當傘兵趕到卡辛加營地時,「西南非洲人民組織」和安哥拉人民解放軍的士兵們已經從轟炸造成的混亂中恢復過來,開始展開有組織的抵抗。南非傘兵部隊無法速戰速決,戰鬥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分,就在這時,駐紮在附近特卡穆提提基地的古巴裝甲部隊趕來增援,四輛T—34/85坦克和十幾輛BTR-152裝甲車出現在戰場上,南非部隊的直升機暴露在T-34/85坦克口徑85毫米的大炮射程之內,戰局對南非國防軍越發不利。
隨著守軍的增援部隊不斷趕來,南非突擊隊開始撤離戰場,戰鬥進入第四階段,此時是南非飛行員的傑出表現挽救了戰局。就在古巴裝甲部隊開始投入戰鬥時,南非空軍第24中隊的一架NA.39掠奪者攻擊機及時趕到了戰場上空,飛行員毫不猶豫地向古巴坦克和裝甲車發射了54枚68毫米口徑的火箭彈,擊毀3輛BTR-152裝甲車。接著,從納米比亞的昂宕瓦空軍基地起飛趕來支援的兩架幻影III戰鬥機使用機炮對古巴裝甲車進行壓制性猛烈攻擊。然而,南非飛行員的努力並不能完全壓制住古巴坦克的大炮,南非突擊隊的一架SA.330美洲豹直升機被T-34/85坦克的炮火擊毀,其機組成員以及在附近的數名南非突擊隊員死亡。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場戰鬥中,有一位NA.39攻擊機的飛行員德里斯·馬拉依斯上尉戰鬥得相當出色。當古巴坦克炮擊突擊隊直升機的降落地點時,馬拉依斯上尉駕機沖了過去,用火箭彈無情地痛擊敵軍坦克。在擊毀一輛T-34坦克後,掠奪者攻擊機上的彈藥已經用完,但他沒有返航,相反卻加大馬力,以最大速度低空從其餘的幾輛T-34上空掠過,擺出一副繼續攻擊的架式,迫使古巴坦克後撤躲避。正是德里斯·馬拉依斯上尉的行動,為南非空軍直升機贏得時間,接走了突擊隊員。
儘管有一些損失,但「馴鹿行動」還算是一次成功的偷襲,它成了日後南非國防軍攻擊安哥拉基地的一個範例。然而按照安哥拉方面的說法,「馴鹿行動」的攻擊目標並不是「西南非洲人民組織」的訓練營地,而是一個難民營,只不過這個難民營有時被「西南非洲人民組織」的游擊隊員利用而已。在被南非屠殺的全部600人中,只有12人是有武裝的「西南非洲人民組織」的成員,其餘的全是手無寸鐵的難民。
四.南非空軍 VS. 古巴革命空軍:第一滴血
在此後的幾年裡,南非又對安哥拉境內的「西南非洲人民組織」營地進行了幾次類似的攻擊,比較有名的幾次是在1979年代號為「雷克斯托克」和「薩弗蘭」的兩次襲擊行動以及1980年代號為「懷疑論者」的襲擊行動。但是在這幾次行動中,南非空軍一直都沒有出風頭的機會,直到1981年的「山龍眼』行動,他們才贏得了與古巴革命空軍對抗的第一次空戰勝利。
1981年11月6日,古巴革命空軍的兩架米格-21比斯在執行戰鬥巡邏任務時遭到了南非空軍第三中隊兩架幻影F.1CZ的突然襲擊。幻影長機約翰·蘭金少校發射了一枚空空飛彈——可能是一枚R.550魔術,擊中德納西奧·瓦爾德茲中尉駕駛的米格一21,瓦爾德茲中尉失去對座機的控制,被迫跳傘。在戰鬥中,蘭金少校的僚機也曾一度瞄準鎖定了第二架米格-21,但是不巧的是,他的飛彈發射系統失靈,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古巴戰鬥機加速逃走。德納西奧·瓦爾德茲中尉的米格-21是古巴空軍自1976年捲入安哥拉戰爭以來所損失的第三架飛機,前兩次損失分別發生在1981年3月15日和1981年5月2日,在這兩天分別有一架米格—21被敵人的防空高炮擊落。而對於南非空軍來說,1981年11月6日的勝利是他們自二戰以來所獲得的第一次空戰勝利。
在1981年11月6日,南非空軍還取得了另外一次勝利,兩架黑斑羚Mk.II攻擊機(義大利MB.326教練/攻擊機的南非版本)突擊了一支「西南非洲人民組織」——安哥拉人民解放軍的運輸車隊。黑斑羚們無情地向車隊的十五輛運輸車傾瀉火箭彈、機槍子彈以及加農炮火,南非攻擊機帶隊的長機尤金·柯茲少校摧毀了其中七輛運輸車,他的僚機則報銷了剩下的八輛。值得一提的是,這次戰鬥的英雄尤金·柯茲少校在半年之後的1982年6月被安哥拉人民解放軍防空炮火擊落死亡。
在第一次空戰後的一年,南非空軍與古巴革命空軍的戰鬥機再一次相遇。1982年10月5日,由蘭金少校和科布斯·托里安駕駛的兩架幻影F.1正在安哥拉上空為執行偵察任務的坎培拉PR.9護航,此時他們遭遇到兩架古巴空軍的米格-21MF。雙方隨即展開空戰,蘭金少校成功地用30毫米機炮擊中了米格長機,但這並不是致命傷,兩架米格戰鬥機都安全返回了盧邦果空軍基地,飛行員拉塞爾·馬里羅·羅德里格斯中尉和吉爾貝托·歐特茲·佩立茲中尉安然無恙,當然拉塞爾·馬里羅的座機需要進行一定的修理。
在1981年11月6日和1982年10月5日的兩場空戰中,南非空軍都獲得了勝利,顯示出他們的飛行員技術更好,地面管制更加有效,然而,5年之後,所有這一切全都改變了。
五.坎甘巴圍城——「交流發電機行動」
雖然安哥拉政府軍不斷地進攻安盟武裝,但是一方面,安盟有來自南非的源源不斷的軍火彈藥支援,另一方面,他們的領導人喬那斯·薩文比奉行有效的游擊戰術,因此從1977年到1982年間,安盟一直牢牢地佔據著安哥拉西南一隅,政府軍始終不能越雷池一步,雙方維持著微妙的均勢。但是形勢在1983年發生了變化,隨著實力的逐漸增強,安盟認為反攻的時機已經到來,決定主動出擊以擴展勢力範圍。
在這一年的6月份,安盟武裝部隊大舉出動進攻坎甘巴城,守衛坎甘巴城的安哥拉人民解放軍第32旅被圍困在孤城之內,形勢岌岌可危。鑒於前線嚴峻的戰略態勢,原本負責安哥拉國內安全保衛任務的古巴部隊不得不出動以解坎甘巴城之圍,而解圍的第一步就是出動米—8直升機向圍城之內運送補給物資,以加強城內守軍的實力和信心。6月30日,首次補給行動開始,兩架米格—21比斯戰鬥機從梅農吉基地(距離坎甘巴城250公里)起飛,為運送物資的米—8直升機護航,他們成功地壓制住了安盟的防空火力,將直升機安全地護送到目的地。
8月2日,安盟部隊開始對坎甘巴城發起猛攻,作為回應,五架古巴的米格-21比斯戰鬥機從梅農戈基地起飛轟炸安盟陣地。此外,米-8直升機還將一名米格-21比斯飛行員朱里奧·瓊中尉送進坎甘巴城作為前線空中管制員,在朱里奧·瓊中尉的引導下,由亨利·馬丁內斯上校帶隊的米格-21戰鬥機得以放手轟炸敵軍陣地,而不用擔心誤炸到己方部隊。在1983年8月2日到11日的戰鬥中,古巴的米格一21戰鬥機出動400餘架次,總共向敵軍陣地發射了2741枚S-5和S-24火箭以及2700發30毫米機炮炮彈,嚴重地削弱了安盟部隊的進攻力量。最終,8月11日,兩個團的古巴裝甲部隊經過激戰之後與坎甘巴城的安哥拉守軍會師,安盟部隊在付出傷亡2000餘人的代價之後撤圍而去。
在這個階段的戰爭中,
南非空軍雖然擊落了幾架敵人的直升機,但他們並不佔多少便宜,因為古巴人同樣也獲得了空戰的勝利。1986年4月3日的晚上,兩架古巴米格-21比斯戰鬥機攔截了南非空軍的一隊向安盟空投補給物資的C-130「大力神」運輸機,古巴戰鬥機用R-60M(北約編號AA-8蚜蟲)空空飛彈擊落了其中一架,並用機炮火力嚴重地擊傷了另外一架。古巴革命空軍的這次攔截戰鬥對南非空軍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迫使他們在此後的幾個月里停止了對安盟的補給飛行任務,但這還不是最壞的消息。自1985年的下半年開始,在古巴和蘇聯專家的協助下,安哥拉人民解放軍在安哥拉南部地區建立了一個配置完善、火力密集的防空系統,薩姆-6、薩姆-9防空飛彈以及為數眾多的防空高炮織起了一張嚴密的網。同時,古巴還從蘇聯接收了50架米格-23ML鞭撻者戰鬥機以及兩架米格-23UB教練機,蘇聯人直接將這些戰鬥機運到了安哥拉,從此,南非空軍的厄夢開始了,在安哥拉上空可以輕易地轟炸游擊隊營地的日子一去不返
六.米格-23 VS. 幻影F.1——復仇
現在,古巴革命空軍決定一勞永逸地將南非人趕出安哥拉的天空了,要達到這個目的,最直接了當的方式就是使用米格-23ML在空戰中擊敗南非空軍的主力戰鬥機幻影F.1,決戰即將到來。
米格-23ML與幻影F.1之間的首次較量發生在1987年9月10日,根據南非方面的資料,南非空軍第3中隊的兩架幻影F.1CZ遭遇到了10架負責對地攻擊的米格-23ML以及為他們護航的兩架米格—23ML。幻影戰鬥機立刻開始展開攻擊,迫使掛滿炸彈的10架米格-23ML返航躲避,放棄了他們的轟炸任務。另外,幻影飛行員范·盧斯伯格上尉聲稱在戰鬥中用R.550魔術空空飛彈擊落了一架護航的米格-23ML,而實際上,所有的12架米格-23ML都安全地返回了基地,其中只有一架受到了一點輕微的損傷。
兩個宿敵之間最激烈的一次對決發生在1987年9月27日,南非空軍第3中隊的兩架幻影F.1CZ侵入安哥拉領空並一直向北飛,古巴革命空軍兩架米格-23ML奉命起飛攔截。在地面引導下,兩架古巴戰鬥機朝著幻影戰鬥機迎面飛過去,雖然米格-23ML僚機胡安·卡洛斯·戈汀中尉的R-23(北約編號AA-7頂點)中程空空飛彈的發射程序已經準備完畢,但是不巧的是,米格長機阿爾貝托·雷·里瓦斯少校恰好飛到了他的前方,戈汀中尉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先發制人的機會。在你死我活的空戰格鬥中,機會稍縱即逝,幾秒鐘後,
米格與幻影已經面對面擦肩而過,雙方的決鬥進入白刃戰階段。
由於米格-23ML戰鬥機的機翼有3種後掠角度,空戰機動性能相對於幻影F.1更好,而更重要的是,古巴飛行員受過嚴格的訓練,戰鬥能力和技巧比他們的對手更加出色,因此,米格—23ML在轉彎追逐中始終略佔上風。雖然幻影F.1總共發射了三枚R.550魔術飛彈,但是憑藉高超的駕駛技巧,雷·里瓦斯少校和戈汀中尉三次都靈巧地躲開了(這是古巴飛行員的說法,也許幻影F.1發射的飛彈並沒有三枚之多,很有可能古巴飛行員將幻影F.1拋棄副油箱的動作誤認為是在發射空空格鬥飛彈)。雙方四架戰鬥機糾纏在一起,在空中相互追逐,每個人都努力要飛到對手的身後,順時鐘飛過兩圈之後,古巴長機阿爾貝托·雷·里瓦斯少校飛到了南非僚機阿瑟·皮爾斯上尉前下方800米處,他隨即發射了一枚R-60M蚜蟲空空飛彈,飛彈直接命中了幻影,但是沒能將其直接擊落。南非戰鬥機不敢戀戰,向南方逃去,他們好歹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納米比亞倫多空軍基地,但是在試圖緊急迫降時,阿瑟·皮爾斯上尉的幻影戰鬥機的液壓系統發生了故障,飛機衝出了跑道,最後撞毀在一塊岩石上。倒霉的阿瑟·皮爾斯上尉在發現飛機失去控制之後果斷彈射出座艙,但是他的降落傘卻又出現了問題而沒能及時打開,他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身受重傷,但所幸保住了性命。幻影F.1與米格—23ML的第二次戰鬥最終以後者的勝利而告終。
根據蘇聯航空研究中心的統計,在9月份剩下的幾天內(9月28日至9月30日),古巴革命空軍的米格-23ML又擊落了一架美洲獅直升機:而在一個月後的11月份,鞭撻者戰績輝煌,擊落了第二架幻影F.1以及編號為1024的一架黑斑羚Mk.II攻擊機。必須指出,對於以上這3次空戰勝利記錄,古巴革命空軍方面的資料並沒有涉及更多的細節,而且古巴官方也沒有提到過這些勝利。但是無論如何,到1987年底為止,古巴革命空軍的米格-23ML已經完全掌握了安哥拉南部地區的空中統治地位,現在輪到南非國防軍和安盟武裝吃苦頭了。
七.奎托——寬納威爾戰役
非常有趣,當1987年9月古巴戰鬥機在天上大獲全勝的時候,在地面的戰鬥中,南非國防軍和安盟武裝卻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從1987年7月開始,安哥拉人民解放軍對安盟武裝開展了一次新的攻勢,目標是攻佔安盟總部所在地馬文加,儘管古巴顧問們認為時機不合適而表示反對,但攻勢還是如期進行。在開始的時候,這次攻勢看起來進行得很順利,參戰的安哥拉人民解放軍向安盟根據地縱深迅速推進,遇到的阻力很小,勝利的前景一片光明。但這卻是一個陷阱,安盟領導人喬那斯·薩文比故意示弱,一面收縮兵力,一面派遣小股部隊誘敵深入,直到安哥拉人民解放軍的補給線拉得過長。
9月,在南非精銳部隊的增援下,安盟部隊展開大反攻,一如古巴顧問之前所料的那樣,安哥拉人民解放軍參戰各部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一盤散沙地向奎托—寬納威爾方向潰逃,大量武器裝備被丟棄,包括BMP-2步兵戰車、BM-21火箭炮、卡車和薩姆防空飛彈在內的大批蘇式武器落入了南非國防軍手中。
但是南非人並不滿足於已獲得的勝利,他們在準備進行更大規模的戰鬥,1987年11月9日,南非國防軍裝甲兵團干奎托河西岸(在奎托一寬納威爾城以南)襲擊安哥拉人民解放軍,雙方遂展開血戰,激戰中,南非的號角主戰坦克(英國百人隊長主戰坦克的南非版本)發揮出色,擊毀5輛安哥拉T-55坦克,而號角只有3輛因為觸雷損毀。奎托河西岸的戰鬥是南非國防軍於二戰之後進行的首次坦克會戰,贏得了這次戰鬥之後,南非獲得了戰略上的優勢,南非國防軍—安盟聯軍得以進窺戰略要地奎托—寬納威爾城及其機場,而一旦攻陷該地區,比勒陀利亞就將掌握安哥拉戰場的主動權,而這是卡斯楚所不能容忍的。
11月15日,菲德爾·卡斯楚下令古巴駐安哥拉部隊介入奎托—寬納威爾戰役。除此以外,調撥古巴國內最好的米格—23飛行員乘坐伊爾-62M運輸機星夜趕赴羅安達,同時,他們裝備的一個中隊的米格-23戰鬥機則搭載在貨輪「拉斯·科羅拉達」號上運往安哥拉戰場。首批古巴顧問於12月5日抵達奎托—寬納威爾前線,他們立即開始工作,著手重編安哥拉人民解放軍,布設新的雷場和炮兵防禦地帶,重新組織建立防禦系統。另外,一個裝備T-62主戰坦克的古巴裝甲團部署在戰線後方作為預備隊,以防南非軍隊突破安哥拉人民解放軍的防線。而此時,在另一方面,由於反攻的速度太快,南非—安盟聯軍同樣也遇到了補給線過長的問題,不得不減慢進攻的速度。交戰雙方都忙於加強實力,戰場上出現了短暫的停火期。
短暫的沉寂後,戰鬥再次爆發,1988年1月13日,南非—安盟聯軍再次對奎托—寬納威爾發起進攻,這次攻勢的代號是「箍桶匠」。
6000名南非國防軍和20000名安盟戰士(這是古巴方面估計的數字,而南非方面的資料說是3000名南非國防軍、3000名「西南非國土軍」和5000名安盟士兵)對10000名古巴—安哥拉人民解放軍發起全線進攻,占巴革命空軍猛烈回擊,在戰鬥的第一天,他們的米格—23ML就擊毀了多輛南非裝甲車。「箍桶匠」攻勢最激烈的戰鬥發生在1988年2月14日,以三十輛號角坦克、60輛大羚羊和蜜獾裝甲車開路的大批安盟士兵靈巧地插到了安哥拉人民解放軍第25旅和第59旅之間的空隙地帶,完全摧毀了這兩個旅的防線並且險些將第59旅團團圍住。多虧赫克托·阿圭拉中校率領的八輛T-55坦克組成的古巴坦克分隊橫擋在南非人面前,經過慘烈的戰鬥,阿圭拉中校坦克分隊的八輛T-55被擊毀了六輛,但他們也摧毀了十輛號角坦克和四輛蜜獾裝甲車,更為重要的是,他們擊退了南非—安盟聯軍在這一地段的進攻,成功地保衛了安哥拉人民解放軍第59旅薄弱的側翼,使之免干陷入敵軍的包圍圈。而古巴革命空軍在這次戰鬥中也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他們的的米格-23ML和米格-21比斯戰鬥轟炸機從梅農戈空軍基地和奎托—寬納威爾空軍基地起飛助戰,炸毀了多輛南非裝甲車。
為了抑制古巴革命空軍的活動,南非國防軍使出了殺手鐧,他們使用最新式的155毫米G-5和G-6榴彈炮轟擊奎托—寬納威爾空軍基地,迫使米格戰鬥機只能放棄這個基地,轉而從距離前線遙遠的梅農戈空軍基地起飛。在威力強大的G-5、G-6榴彈炮幫助下,南非—安盟聯軍重新獲得了戰場上的優勢,安哥拉人民解放軍第25旅和第59旅被迫後退收縮防線。
在地面激戰的同時,
南非空軍也在空中做著最後的努力,試圖奪回安哥拉戰場的制空權。1988年2月25日,古巴革命空軍奧蘭多·卡比上尉駕駛一架米格—23ML在奎托—寬納威爾以南地區上空執行戰鬥巡邏任務,這時地面基地管制官警告他說附近有一架幻影F.1正在向他靠近中,正當奧蘭多·卡比上尉準備好迎接戰鬥的時候,地面管制官里卡多·里皮茲·卡斯蒂羅中尉突然在雷達顯示屏上發現又有兩架幻影戰鬥機出現在米格-23ML背後,這顯然是南非人設下的一個圈套。里皮茲·卡斯蒂羅中尉立刻向奧蘭多·卡比上尉發出警告,讓他趕快逃出埋伏圈,在這位精明的地面管制官的指引下,奧蘭多·卡比上尉三次成功地躲開了幻影F.1發射的V-3廓爾喀彎刀空空飛彈,但當他準備反擊時,敵人卻不見了蹤影,幻影戰鬥機看起來似乎燃料所剩不多,不再戀戰,掉頭向南方納米比亞的倫多空軍基地飛走了,空戰於是草草收場。這是南非幻影與古巴米格戰鬥機的最後一次交手,在這以後,南非空軍退出了爭鬥,把安哥拉的天空讓給了古巴人。
雖然南非炮兵在將米格戰鬥機趕出奎托—寬納威爾機場的戰鬥中大獲全勝,但是不久之後,古巴的工程師們就研製出一種與南非國防軍使用的炮瞄雷達類似的雷達系統。這種雷達系統很輕易地測出了南非G-5、G 6自行榴彈炮的發射陣位,並且立即將位置參數通知給古巴革命空軍的地面管制員,而地面管制員又將位置參數告訴在空中巡邏的米格戰鬥機。於是,在1988年2月下旬,大量的G-5、G-6榴彈炮陣地被米格-23ML和米格—21比斯摧毀,因此南非炮兵不得不將陣地後撤,甚至只要米格戰鬥機出現在天空中,他們就停止炮擊趕忙隱蔽,最終的結果是南非炮兵被迫只能在夜間活動。此消則彼長,在這一段時期里,古巴炮兵部隊作戰積極主動,他們130毫米口徑M-46加榴炮無時不刻在戰場上轟鳴,這樣的情景與他們南非同行的怯懦形成鮮明對比。
南非最後一次試圖攻佔奎托—寬納威爾的努力發生在1988年3月22日,在塔姆坡地區,南非國防軍士兵在裝甲部隊號角主戰坦克和大羚羊-90裝甲車的強力支援下發起了最後的攻擊。但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古巴工兵埋設下的雷場,南非軍隊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邊排雷邊前進,這樣一來,他們就喪失了對於進攻一方來說最大的優勢:時間。古巴人沒有讓這個大好機會白白溜走,他們的炮兵用煙霧彈轟擊南非裝甲部隊行進的道路,同時,八十多架從梅農戈空軍基地起飛的米格-23ML和米格-21比斯戰鬥轟炸機循著煙霧彈爆炸後的煙跡,使用S-24火箭和FAB-500炸彈從低空對南非裝甲部隊發起攻擊。失去了空軍幻影戰鬥機的保護,在陸戰中威力強大的號角主戰坦克對於空襲毫無辦法,只能束手待斃,南非人對奎托— 寬納威爾的最後一次進攻被徹底粉碎了。在這以後,為了避免被敵軍包圍,南非—安盟聯軍被迫向南撤退,安哥拉戰爭中最激烈的奎托—寬納威爾戰役至此結束,古巴獲得了無可爭議的勝利。
雖然遭到了挫折,但南非國防軍並沒有被擊潰,戰爭也還遠遠沒有結束,南非國防軍要反攻,而占巴軍隊則希望將南非人從安哥拉徹底趕出去,奎托一寬納威爾戰役後不久,在安哥拉南部的昂季瓦地區就爆發了新一輪的戰鬥。由於戰線逐漸向南方推移,現在古巴革命空軍的主要基地盧邦果空軍基地距離前線的距離太過遙遠了,米格戰鬥機在戰場上空的滯空時間越來越短,在戰鬥中起的作用也就越來越小,因此,古巴工兵部隊決定在距離前線較近的卡馬哈地區建造一個新的空軍基地供米格戰鬥機使用。他們的工作效率高得驚人,在短短的75天里,古巴工兵就建造了兩條長度分別為2700米和2500米的跑道。卡馬哈空軍基地建成之後,古巴革命空軍的活動範圍進一步擴大,將南非空軍的奧沙卡蒂空軍基地和昴宕瓦空軍基地納入了他們的打擊範圍之內。
1988年6月26日,伴隨著G-5榴彈炮的轟鳴,南非國防軍第61裝甲營向奇帕地區的古巴陣地發起攻擊。然而,由七十名士兵和八輛大羚羊-90裝甲車組成的先頭部隊卻遭到了伏擊,由三十名土兵和三輛BMP-1步兵戰車組成的古巴小分隊給了他們的對手狠狠一擊,在戰鬥中擊斃二十名南非人,並俘獲了一輛大羚羊-90裝甲車。但是南非國防軍並不甘於失敗,次日,他們又出動了另外一支裝甲部隊再次攻擊奇帕地區的古巴陣地,但是這一次他們敗在了古巴革命空軍的手下,從盧邦果空軍基地起飛的兩架米格-23ML戰鬥轟炸機給敵人造成了重大損失,迫使他們止步於奇帕以南30公里的地方。
八.摧毀卡盧克大壩
此前,駐安哥拉的古巴部隊有—個作戰計劃,如果南非國防軍試圖反攻的活,古巴革命空軍的米格-23戰鬥轟炸機將出動轟炸納米比亞的南非空軍基地和其他重要目標。奇帕激戰之後,這個作戰計劃的前提變為了現實,因而古巴革命空軍立即開始行動,他們選定的目標是卡盧克大壩。
卡盧克大壩位於納米比亞—安哥拉邊界線納米比亞一側,是庫內納河上一個重要的水利發電站,負責向納米比亞一半以上的地區提供電力供應:除此以外,卡盧克大壩還是南非國防軍進入安哥拉之前的一個重要的集結地,可以想見,那裡駐紮著大量的南非軍隊以及他們的裝備。1988年6月27日,古巴革命空軍八架米格-23ML從盧邦果空軍基地呼嘯著騰空而起,每一架都攜帶著八枚各重250公斤的FAB-250炸彈,幾分鐘後,另外兩架米格-23從卡馬哈空軍基地起飛為八架戰鬥轟炸機護航,另有兩架米格-23在卡馬哈空軍基地上空巡邏以防備南非空軍的戰鬥機。所有這幾批米格-23戰鬥轟炸機在納米比亞—安哥拉邊界線附近匯合編隊,然後下降到20至30米的低空向南飛去,過了邊界線之後,他們向左轉彎,直撲卡盧克大壩。古巴戰鬥機一直保持著無線電靜默,同時因為他們一直保持在低空飛行,因此南非雷達根本無法探測到他們,另外,古巴戰鬥機並不是從基地起飛之後直線飛往目標,而是拐了一個彎,因此當他們從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突然出現在卡盧克大壩時,南非人根本一點準備都沒有。
1988年6月27日13時,由毛里西奧·洛佩斯少校和奧蘭多·卡比上尉駕駛的第一隊兩架米格-23ML出現在卡盧克大壩上空,他們兩人一共投下了十六枚250公斤重的FAB-250炸彈,將大壩閘門上的橋徹底炸毀。第二波攻擊由喬治·羅得里格斯·馬奎蒂中校和古斯塔夫·克拉維約斯上尉完成,他們摧毀了大壩的輪機室和起重機。接廠來,由卡洛斯·帕拉西奧斯上尉帶隊的兩架米格-23ML將大壩的變壓器炸成了碎片。這六架米格-23ML摧毀了大壩,而剩餘的古巴戰鬥機則負責轟炸駐紮在大壩地區的南非軍隊,前文已經提到,由於計劃周密,這次襲擊達成了完全的突然性,南非的防空炮火根本沒來得及反擊,所有的米格—23都安全返回了各自的基地,毫髮無傷。就在第一波攻擊開始後幾分鐘(13時04分),又有兩架米格-23ML從盧邦果基地起飛,對大壩地區的南非駐軍進行第二輪轟炸,同一天晚些時候,駐安哥拉的古巴革命空軍最高指揮官佩雷斯上校親自駕駛一架米格-23飛越卡盧克大壩,實地查看轟炸的結果。
除了將卡盧克大壩完全摧毀了以外,至少有兩輛裝甲車在空襲中被炸毀,另外還有十三名南非士兵被炸死,一周之後,當古巴裝甲部隊到達卡盧克大壩地區時,他們見到被擊毀裝甲車的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現場一片狼藉。對卡盧克大壩的成功襲擊證明了古巴革命空軍完全有能力攻擊並摧毀南非國防軍在納米比亞的軍事基地,如果他們想這麼做的話。
九.舊南非的結束
古巴軍隊,尤其是古巴革命空軍在戰場上的勝利迫使南非的統治者們面對現實,就在1988年轟炸卡盧克大壩當晚,南非外長與安哥拉戰爭的調停人,美國人切斯特·克勞克通了電話,請他調節停火事宜。1988年8月底,所有南非部隊全部撤出安哥拉,1988年12月2日,古巴和南非簽訂和平協議,協議規定雙方分別停止對安哥拉解放軍——「西南非洲人民組織」以及安盟的援助,讓安哥拉人民在沒有外國干涉的情況下自己決定自己的內部事務;另外,南非還同意允許納米比亞獨立,對於各方來說,這都是一個公正的協議。
南非敗於古巴之手的另一個重要後果就是種族隔離制度的終結。當然了,種族隔離制度覆滅的原因有很多,偉大的納爾遜·曼德拉在監獄中的不懈奮鬥、國際社會對南非的制裁和武器禁運(到了1988年,甚至連以色列都停止向南非出售武器)等等。但南非在安哥拉戰爭中戰敗絕對是個重要的原因,由白種人——種族隔離理論中的「統治種族」——組成的南非國防軍被有著西班牙和黑人混合血統的古巴革命空軍的小夥子們完全擊敗,這個鐵一般事實無情地推翻了白人血統至上理論——種族隔離制度的核心和靈魂所在,再加上南非國內外的各種壓力,種族隔離制度終於被歷史拋在了身後。1990年,南非總統德克勒克下令釋放曼德拉,揭開了南非的民主進程,歷史,又翻開了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