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空:
如果我的祖輩父輩吃苦到死還是為了子孫後代繼續吃苦,你告訴我他們吃苦的意義何在?
我爺爺那輩,簡單舉個例子,山腰處墾了一片地,黃土地嘛怕雨水,那咋辦吶?
從河道里搬石頭上去壘好坡,這樣就不那麼怕滑坡了,石頭不能太小,小了散架,越大越好。大幾十斤百十來斤硬靠人力搬,一個不小心連人帶石頭滾下坡,要幾千塊才能護好這片地,給現在的年輕人一塊石頭五百元都不受這罪,你當大石頭齊齊整整就在某一塊獃著等你搬啊?有的方正的適合做地基的早被人搬走了,你得走很遠的路才能找到一兩塊。
莊稼缺水了咋辦吶?某個山坳處有山泉水,去挑,十幾里去吧。
冬天刨地,老撅把砸在地皮上幾乎震斷手,西伯利亞種土豆那是整小日本的招。
這些只是咱隨口一說,平常日子裡一兩項要乾的營生。
我爸年輕時在私人礦場幹活,從不計時,就看天氣,天亮開工天黑下工,不論寒暑,就鑿石頭嘛,每天回家都是一個土人,左胳膊永遠也伸不直了,哪怕他將來躺在棺材裡,他的胳膊也是彎的。
我爺爺奶奶養育大了七個子女,個個成家立業。
我爸爸養育大了兩個兒子,只是二兒子是個賭鬼,連累了一家人。
我也不是嬌生慣養大的,身為九零後也比現在的零零後多吃過一些苦,但只靠我一人,我自問沒有能養活一大家子的能力。
隨著時代的進步,科技的發達,竟然還在鼓吹吃苦那一套,三代人一百多年。
我爺爺生於清帝退位那一年,我是長在紅旗下的接班人,歷經三個朝代。
班沒接到,但苦是可以預見的還沒吃完,我們還是被自詡最強大最先進的組織領導著,主旋律還是中國人不怕吃苦那一套。
實在太可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