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文言:
一、国内博后现状堪忧
(一)角色定位模糊不清
国内博士后制度实施至今不过数十年时间,相对来说还比较 “年轻”,这就导致高校和科研机构对于博士后的角色定位不够明晰。博士后常常处于一种颇为尴尬的境地,游离在学生(主要指研究生)、教师、科学研究人员、科研和行政助理等多重身份之间。
比如说,在参与课题研究时,博士后需要像科研人员一样深入钻研,努力攻克难题,争取出成果;可有时候又得像学生一样,听从导师的安排去学习一些新的知识、技能,或者完成导师交代的一些辅助性任务。而在部分高校,博士后还可能要承担一定的教学工作,仿佛又扮演着教师的角色,同时又可能要帮忙处理一些科研项目里的行政事务,又有点科研和行政助理的感觉。
这种模糊的角色定位使得博士后在实际工作中容易面临多重身份和职责的冲突。今天可能正专注于自己手头的科研项目,刚有点思路,却被要求去处理行政事务或者准备教学内容,思路一下子被打断,等再回过头来做科研,又得重新找状态。长此以往,工作效率大打折扣,而且对于自身的职业发展规划也会感到迷茫,不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去重点发力,影响了在学术道路或者科研道路上的进一步发展。
(二)待遇期望存在落差
近年来,随着国家对科研创新重视程度的不断提高,国内博士后的待遇确实有了一定提升。然而,与一些发达国家和地区相比,差距依然存在。在国外部分顶尖科研机构做博士后,不仅年薪可观,而且在科研经费支持、生活配套福利等方面都十分优厚,能让博士后可以心无旁骛地投入科研工作中。
而在国内,尽管有改善,但仍有不尽如人意之处。部分高校和科研机构在博士后进站前,会承诺给予较好的待遇和条件,比如一定数额的科研启动资金、舒适的办公环境、有竞争力的薪资等等。但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却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完全兑现。
有的是科研经费申请流程繁琐,导致资金不能及时到位,影响了科研项目的正常开展;有的是原本说好的办公场地因为一些变动而无法提供,只能将就使用其他条件较差的地方;还有的是薪资发放出现延迟或者达不到承诺的标准。这就使得博士后们的期望与实际获得之间产生了落差,在经济上可能面临一定压力,心理上也会产生失落感,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进而对做国内博士后这件事有所顾虑。
(三)科研压力十分巨大
国内博士后制度通常规定了两到三年的在站时间,别看这短短两三年,要完成的科研任务可一点都不轻松,往往都是难度系数较大的,要求博士后在有限的时间内取得显著的科研成果。比如在一些理工科领域,需要进行大量复杂的实验、收集分析海量的数据,然后从中提炼出创新性的观点,撰写高质量的论文并发表在高水平期刊上;文科领域同样要深入调研、查阅大量资料,构建新颖的理论框架等。
而且,博士后还不能只埋头于自己的科研任务,还需要参与课题组里的诸多杂事。导师可能会安排协助其他成员做项目,或者参与一些学术会议的组织筹备等工作,这无疑又分散了本就紧张的科研时间和精力。更为关键的是,如果在中后期考核不过关,就会面临退站的风险。一旦退站,不仅之前的努力可能付诸东流,对自己的职业发展产生不良影响,比如影响后续找工作时的竞争力,而且还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小的心理打击,陷入自我怀疑等负面情绪中,所以科研压力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很多博士后喘不过气来。
二、国内博后发展受限

(一)学术视野相对局限
在国内做博士后,与国际前沿的学术交流和合作机会相对有限,这就使得博士后们的学术视野容易变得相对较窄。大家都知道,如今科研领域的发展日新月异,国际上不断涌现出各种新的研究思路和前沿方法,而在国内做博后,接触这些最新成果的渠道相对少一些,没办法时刻紧跟国际科研潮流,在研究思路和方法上往往缺乏多元性。比如,有些国外顶尖高校或者科研机构,经常会举办高规格的学术研讨会、学术交流活动等,邀请全球各个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汇聚一堂,分享最新的研究发现和科研理念,这种浓厚的国际交流氛围非常有利于激发科研灵感,拓宽学术视野。但在国内,类似这种大规模、高层次且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学术互动机会相对来说就没那么多了,不利于博士后接触到最前沿的科研理念和技术,从长远来看,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博士后的科研发展高度,使其难以站在国际科研舞台的前沿去展现自己的科研成果和实力。
(二)评价体系不尽合理
国内对于博士后的评价体系,存在不尽合理之处,往往侧重于论文数量、期刊级别等单一的评价标准。很多时候,博士后们为了满足考核要求、达到所谓的评价指标,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追求论文发表的数量,或者想尽办法把论文发表在更高级别的期刊上,而这样可能就会不自觉地忽视了研究本身的质量和深度。真正高质量、有深度且具备创新性的科研成果,往往需要长时间的钻研、反复的实验论证以及深入的思考剖析,可在现有的评价导向下,博士后们有时候只能被迫去追求一些 “短平快” 的成果产出,没办法静下心来对一个科研问题进行深耕细作。长此以往,不仅不利于博士后自身学术能力的扎实成长,对于整个学科的长远发展来说也是不利的,毕竟学科的进步需要的是实实在在、有分量的科研突破,而不是表面上数量可观但缺乏内涵的论文堆积。
(三)资源分配不均衡
国内的科研资源在分配上存在着较为明显的不均衡情况。大部分的科研资源,像是先进的实验设备、充足的科研经费、优质的科研项目等,往往集中在少数的知名高校和科研机构当中。在这些地方做博后的人员,自然能够相对便利地获取各种资源,去开展自己的科研工作。然而,对于那些在其他普通高校或者科研单位做博后的人员来说,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他们可能会面临科研资源匮乏的困境,想要做一些前沿的、深入的研究,却受限于设备老旧、经费不足等问题,只能是有心无力。比如说,在一些需要大型高精度仪器设备支撑的理工科研究领域,资源欠缺的地方连基本的实验都难以顺利开展,更别提取得高质量的科研成果了,这无疑大大增加了这些博士后进行研究的难度和成本,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们做科研的积极性和科研成果的产出水平。
(四)留校难度颇高
对于很多博士后来说,留校任教是一条比较理想的职业发展路径,然而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却相当大。一方面,高校的留校标准往往并不明确,没有一套清晰、统一且稳定的衡量尺度,这就让博士后们在朝着留校这个目标努力的时候,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重点往哪些方面去发力提升自己。另一方面,高校能够提供的教职岗位本身就很有限,而博士后的数量却在逐年增多,竞争愈发激烈。即使博士后在站期间取得了比较显著的科研成果,也不敢保证就能顺利留校。毕竟,高校在选拔留校人员时,除了看科研成果,还会综合考量教学能力、团队合作精神、社会服务等多个方面。这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使得博士后的职业路径充满了不确定性,即使付出了诸多努力,最终能否留校依然是个未知数,这也让不少博士后在选择国内博后这条路时有所顾虑。
三、对比国外博后优势

(一)专注科研无杂事
在欧美等地区做博士后,往往能够更专注于科研工作本身,这得益于当地完善的劳动保障制度。比如在很多欧美国家,博士后是受劳动法严格保护的,他们与合作导师或者科研机构签订的合同中,对于工作职责有着清晰明确的界定,通常情况下只需要围绕自己的科研项目开展工作就行,无需去做额外的 “杂活”。
以美国为例,博士后在实验室或者科研团队中,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实验设计、数据收集分析、论文撰写等与科研直接相关的事务上,像一些办公用品采购、设备日常维护等行政类事务,有专门的行政人员负责处理,不会随意摊派到博士后身上。在欧洲的一些国家,比如德国,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分工也十分明确,博士后作为科研团队中的重要一员,就是专注于攻克科研难题、推进项目进展,很少会被要求去帮忙处理诸如会议组织安排、课题经费报销之类的琐事。
然而在国内,博士后常常会面临各种琐事的干扰。有时候刚在实验室准备开始一项重要的实验,可能就会被导师叫去帮忙整理一下近期课题申报的材料,或者去处理一些实验室仪器报修、试剂采购等行政事务,原本连贯的科研思路一下子就被打断了。等忙完这些杂事再回来继续科研,又得花费时间重新梳理思路、调整状态,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科研工作的效率和质量,也让博士后们很难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科研项目当中,不利于科研成果的产出和自身学术水平的提升。
(二)薪资待遇有差异
薪资待遇也是很多博士生在考虑国内还是国外博士后时会重点关注的因素之一。国外部分国家和地区给博士后提供的薪资水平相对是比较有吸引力的。
像瑞士,作为经济发达且高度重视科研的国家,一些高校或者科研机构给出的博士后年薪能达到 10 万瑞郎左右(约合 80 万人民币),例如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部分博士后职位,薪资区间在 92200 - 101600 瑞士法郎 / 年(75 - 82 万人民币 / 年),而且瑞士的科研环境和生活条件也都很不错,能让博士后们没有太多生活方面的后顾之忧,安心从事科研工作。
英国的博士后薪资虽然整体相较于瑞士略低一点,但一般也在 18000 - 21000 英镑左右(看经验和年龄),像剑桥大学等顶尖学府的博士后,薪水大约税后 32000 欧元 / 年,折合成人民币也是一笔较为可观的收入,能够保障博士后在当地过上比较舒适的生活,满足日常开销以及进行一些科研相关的花费,比如购买专业书籍、参加学术会议等。
而在国内,尽管近年来不断涌现出一些年薪 30 - 50 万的所谓 “天价” 博后岗位,但整体来看,这样的岗位数量占比还是相对较少的。大部分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博士后薪资普遍处于一个相对不那么高的水平,可能只能维持基本的生活,在面对一些较大的生活支出,比如购房、子女教育等方面时,就会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而且在国内不同地区、不同高校和科研单位之间,博士后薪资待遇的差异也比较大,不均衡的情况较为突出。所以从薪资待遇这个角度来说,国内博士后岗位相较于部分国外的情况,确实缺乏一定的竞争力,这也使得一些博士生更倾向于选择去国外做博士后。
四、慎重选择避免入坑

虽说国内博后存在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也不是完全不能选,只是在做决定前一定要慎重,综合考量各方面因素,避免陷入一些 “坑” 里。
首先,大老板的人品至关重要。有的老板缺乏指导经验,可能没办法在科研上给你提供很有价值的建议和支持,让你在博士后阶段有些迷茫,找不到方向;还有些老板更关注自己的科研成果和名声,忽视你的个人发展,把你当成出成果的 “工具人”,像在论文署名上争抢第一作者之类的情况也时有发生;更有甚者,口碑、人品、行为极差,学术品行不端或者管理实验室毫无章法,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工作,你不仅学术成长受限,可能还会面临很多糟心事,压力巨大又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理解。
其次,课题组的发展情况得好好考察一番。如果课题组整体处于走下坡路或者资源匮乏、学术氛围不佳的状态,那对你后续的科研工作开展是极为不利的。比如一些课题组没有大拿教授坐镇,长期出不了像样的科研成果,也培养不出优秀的学术人才,在这样的环境里,你想要做出突出成果、为自己的学术道路添砖加瓦就会很难。
再者,团队管理方面也不容忽视。不合理的工作要求和混乱的工作环境会让你苦不堪言,比如有的老板对工作要求过于苛刻,安排各种琐碎繁杂的事务,从实验室经费管理、报销,到帮他处理课程讲授、外出报告等任务,让你根本无暇专注自己的科研项目,导致科研进展缓慢,自己的论文和成果迟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