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樓 浅风仁樱
2013-6-7 11:13
从语言的角度来看,九世纪维京人的入侵和殖民对英语产生的影响并不太大,因为入侵者所操的北欧日耳曼语和盎格鲁-撒克逊人所操的西支日耳曼语有着众多的相似之处。而诺曼人所操的法语却不论从语法上还是词汇上都与古英语有着天壤之别。来自诺曼底的征服者带来了法语和法国文化,于是在三个世纪的时期内,英格兰实际上变成一种双语国家,宫廷、社会上层使用被认为高雅的法语,而农村和底层的工人却使用被认为低贱的英语。三个世纪的诺曼人统治给古英语带来了近乎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变化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1、 词汇方面的变化最为显著。大量法语词汇的引入,使得英语同时具有了日耳曼语和罗曼语的特点。
2、 语法方面也出现了不少的变化。从语法上看,中古英语仍然继承古英语的语法结构,但语法变格和变位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简化。形容词和名词的语法性别消失,动词词尾变化也开始变得模糊。
3、 语音和书写方面也出现了比较大的变化。其原因可能来自两个方面,上层法语语音对英语语音的影响,以及被确定为通用语言的政治中心的变迁。
人们将这个时代的英语称为中古英语,因为此时的英语相对于古英语来说,已经有了异常大的变迁。中古英语与其他日耳曼语更加偏离,并逐渐形成了自身的特点。
在诺曼人统治时期,法语为上层统治者的语言,而英语则为下层农民的语言。这也导致了英语中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即大多来自于法语的词汇大都表示高雅的、文明的事物,而来自古英语的词汇却多表示低贱的、平凡的东西。比如:
1、 牛在活着的时候称作ox,其来自古英语中的 oxa‘公牛’,但烤熟了以后就叫做beef,后者来自古法语的 buef ‘公牛’;活着的小牛叫calf,其来自古英语中的cealf,但做熟了就变为veal了,后者源自古法语的 veel‘小牛’;活着的羊叫sheep,其来自古英语中的sceap,但做熟了就变为mutton了,后者源自古法语的 moton ‘绵羊’;活着的猪叫swine,其来自古英语中的swin,但做熟了就变为pork了,后者源自古法语的porc ‘猪’;活着的鹿叫deer,其来自古英语中的deor,但做熟了就变为venison了,后者源自古法语的venesoun ‘鹿肉’。 究其原因,养猪养牛的乃为下层使用英语的农夫,而享受这些美味的却是社会上层使用法语的王公贵族们。
2、 普通的手工业者多以英语命名,一般多使用-er等英语本土后缀,比如:面包师baker、鞋匠shoemaker、建筑工builder、木匠carpenter、油漆匠painter、理发师barber等。而给富人干活的手工业者或者从事高雅艺术等的手工业者的名称却多使用法语,其标志性后缀为-or和-eur,比如:裁缝tailor、雕塑家sculptor、学者doctor、家庭教师tutor、审计员auditor、文人litterateur等。
3、 法语借词大多反映政治、军事、法律、文学、艺术、娱乐等高贵的社会上层的内容,诸如:统治者governor、管理administer、武器arm、和平peace、正义justice、审判sentence、诗人poet、寓言fable、音乐music、艺术art、运动sport、享受enjoy。而由古英语发展衍变而来的本土词汇,则更倾向于表示最基本或自然的事物名称,比如:水water、火fire、树tree、土earth、家home、食物food、老鼠mouse等词汇都来自古英语。
诺曼底公爵一方面成为了英国至高无上的君主,另一方面却仍是法国国王麾下的封建领主。这种微妙的关系导致作为法国臣子的诺曼底公爵一方面含糊其词,不愿向法国国王履行自己的义务;另一方面却在法国王位出现空缺时,努力地抢夺王位的继承权。在这样的导火索引发之下,英国和法国之间爆发了百年战争。从1337年至1453年,两国之间战事不断,各有胜负。百年战争使得英国得以摆脱法国人和法国文化的统治和压迫,在英国上下,英语逐渐恢复为官方通用语言的地位。于是,到中古英语末期,英语已经确立了作为英国国语的地位。而此时的英语,也吸收引进了大量的法语借词,并重新发展出自己独特的特点,并在英国文学、诗歌等方面结下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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