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共有119篇帖子。
【轉載】謀殺官員:化工女王的逆襲
31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6:12
第十四章
  第二天早上,一名**急匆匆跑進王格東辦公室:「老大,有個陌生號碼打來,懷疑可能是綁匪。」
  王格東急忙跑進網絡室,一邊叮囑技術人員馬上監測信號點,一邊通過話筒傳指示給王麗琴:「你接。」
  王麗琴接起後,顫巍巍地道:「喂?」
  電話那頭問了句:「你好,還是我,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你兒子的手機卡我不再繼續用了。」
  王格東心裡一驚,剛監聽了江小兵的手機號,綁匪居然不用了,這可怎麼辦?忙使個眼神,暗示身旁的技術員監控這個號碼。
  對方繼續道:「錢準備好了嗎?」
  王麗琴不知如何回答,王格東道:「告訴他,這麼大一筆錢一時半會湊不齊,需要點時間。另外,盡量拖延電話時間。」
  見王麗琴遲遲未回答,電話那頭突然笑了起來:「是不是在跟**商量怎麼回答我?」
  王麗琴連忙否認:「沒有,怎麼可能!我,我不會找**合作的。我只要我兒子活着回來。」
  「哦,那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這個電話,昨天那位主管刑偵的好厲害的王局長聽不到嗎?」
  這句話不光王麗琴聽得到,王格東聽得到,全辦公室里的所有刑偵隊員都聽得到,王格東冷哼一聲,默不作聲,他心裡在罵,我就說了我主管刑偵,什麼時候說過我自己「好厲害」了,這小子幾次揶揄自己,根本是活得不耐煩了!
  王麗琴道:「沒有,當然,他聽不到,只有我自己——」
  「對不起,這個電話你接的有點晚,到現在時間超過兩分鐘了,我馬上要掛電話,對了,聽說只要手機開機超過五分鐘,你們警察就能鎖定我的位置吧?是不是這樣,那位主管刑偵的好厲害的王局長?」
  王格東渾身一震,直接切過信號,對電話喊:「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的?」
  對方沒有回答他,只說了笑着:「再見。」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所有隊員都尷尬地看着王格東,王格東抿抿嘴,看向技術員,問道:「信號鎖定了嗎?」
  技術員干張張嘴:「沒有,綁匪換了新號碼,我還沒做好監控的工作,他就掛了。」
  王格東微眯起眼,道:「綁匪怎麼會知道開機超過五分鐘,就能鎖定他位置的?」
  技術員絞盡腦汁想着解釋:「也許歹徒也懂這方面技術。」
  「哼!」王格東站起身,道,「林隊,馬上帶人,一起去王麗琴家。」
  林傑疑惑道:「老大,綁匪如果派人盯梢,看到我們光明正大去王麗琴家,會不會……撕票?」
  「他們都知道我們的行動了,藏着掖着有什麼用!」
  一群人剛到王麗琴家沒多久,手機響起,只是這次又是另個陌生號碼。王麗琴小心接起:「喂,哪位?」
  「還是我,又換了個號碼。對了,錢準備好了嗎?」
  王麗琴按照身旁王格東的吩咐,道:「三百萬,是不是太多了,我沒有這麼多錢,能不能少點?」
  對方倒是很爽快:「沒問題,少了兩個耳朵嘛,一個耳朵一萬塊,這樣吧,二百九十八萬。當然了,我這人很好說話,還能繼續打折,一根手指算三萬塊,一條胳膊二十萬,一個——」
  王麗琴忙制止:「我一定湊,我一定湊,給我點時間好嗎?」
  「沒問題,三天後我再聯繫你。對了,我要求錢是從銀行取出的,十萬塊一疊的錢磚,沒有拆過,這樣我才容易運走,也不用費力氣點數,其他包裝的我都不要。記住,別想用假錢糊弄我,否則後果自負。還有那幫**,有本事這三天找到我們吧,交贖金那天如果跟來,你們會後悔的。」
  見他模樣又要掛電話了,王格東急忙切過音頻通道,道:「人質現在怎麼樣,讓我們聽聽他聲音。」
  「我有跟你說話嗎?那位好厲害的專管刑偵的王局長!」
  對方發出尖銳嘲諷的笑聲,說完,又直接掛斷電話。
  回撥過去依舊關機,王格東本在官場中修鍊出內斂的性格,此時也不免被他氣得臉都脹了,幾次三番只要他一張口,歹徒就揶揄一句「好厲害的專管刑偵的王局長」,隨即就掛掉電話。
  我跟他前世有仇啊!這畜生!
  被我抓住非打得他跪地求饒!
  林傑道:「老大,綁匪好像是在挑釁我們**?」
  王格東咬牙:「豈止是挑釁,他們就是向我們警方下了挑戰書!哼,三天內,我一定把這幫畜生揪出來,到時帶回局裡,看怎麼收拾他!」他眼中流露出厲厲凶光,顯然除了這傢伙外,從沒人敢對他如此揶揄調侃。
  王麗琴急道:「王局長,我該怎麼做,我家小兵能回來嗎?」
  王格東自信滿滿:「你放心,一定找得到!」
  「那三百萬我要不要先準備起來?」
  「怎麼?」王格東瞪了她一眼,「你不相信我們三天內一定把那混蛋抓出來?」
  王麗琴連忙否認:「不是不是,我是……我是不知道怎麼做,而且……而且小兵的耳朵被他們割了,我怕——。」
  王格東哼一聲,打斷道:「你留在家等消息吧,反正電話已經連好線,兇手若再打來,我隨時能接通,有什麼情況再聯繫我吧,我派兩個人在你家守着,另外再加派幾個警力,二十四小時監控你家附近的人員往來。其他我自有安排。」
  說完,王格東吩咐一番,帶着林傑一群人走了。
  他勢必要在三天內把這幫可惡的綁匪揪出來!尤其是綁匪里這個揶揄自己的小畜生!
32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6:15
第十五章
  城外一座山上的公墓,陳進背負着雙手,拾級而上。
  找到甘佳寧的墓很簡單,他那天跟蹤何家婆婆上墳就知道了。
  這是個雙人墓,上面貼着何建生與甘佳寧的合照,當然,陳進知道,甘佳寧的墓是空的,因為屍體根本沒法拼。看着兩人的合照,陳進心頭泛起一陣酸酸的醋意,嘴裡念叨着:「個子高,長得帥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被人打死了,還連累了你,現在後悔吧?」
  他抿抿嘴,摸了摸自己不太茂密的頭髮,掏出錢包,從裡面抽出一張一寸照,蓋在何建生的照片上比對,本想嵌進墓碑上的照片框里,代替何建生,隨後想了想,道:「算啦,我若這麼做,你肯定要跟我算賬了。你呀,就喜歡這種小白臉。何建生啊何建生,你可真娶了個不要命的好老婆。對你一往情深,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若我有你的一半福氣,我第二天就死也心滿意足了。」
  他轉而把照片放到了墓碑一旁,拿了塊石板隨意蓋住,坐到一邊,繼續道:「你們倆夫妻在這兒,我這張照片當個電燈泡不介意吧?即便介意,反正現在也沒法反對。不過這便宜我也不會白占,我幫你們做點事的。如此結果,是我失去了徐增這位發小的老友,他一定是以為我瘋了,你們呢,聽我這般神神叨叨的說話,也覺得我腦子壞了嗎?其實我腦子清醒得很,我所做的,是徐增沒法理解的事。不過甘佳寧,你既然敢這麼做,你當然理解。」
  說完這些,陳進又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強行忍住,掏出藥吃下,過了幾分鐘,重新恢復了鎮定:「我現在說的這些話,你們也聽不見,無非是我有些寂寥,對着墓碑說說,也是對着我自己說。甘佳寧你猜我會用什麼手法對付那些人?你肯定猜不到,你就在一旁看着吧,讓我先做完第一個案子讓你開開眼。當然了,這次也不算我一個人動手,我還帶來一位意想不到的幫手,那位朋友才是犯罪的主角,我嘛,甘心做個配角。哈哈,不過警方一定以為我是主角咯。其實對付起他們來,也挺諷刺的,想着他們那天怎麼對付你兒子,現在他們又如何苦苦哀求我,我隨便耍個情緒,就把他們弄得神經緊張,真富戲劇化。好吧,今天我還有很多事,就先聊到這兒,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們。」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收斂了下他一整塊的腹肌,重新背負雙手,嘴角掛着一抹笑容,拾級而下,緩緩離開。
  山下過道處,正走上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是徐增,手裡拿着一束白菊花,女的年輕漂亮,身上的穿着和手裡的包包一望而知,是個富家女。
  兩人擦肩而過時,徐增看了陳進一眼,隨即目光平視向前,似乎這個人壓根不存在。
  雙方相隔遠後,身旁的女子悄聲問道:「剛才那位怪大叔幹嘛一直看着你?」
  「怪大叔?」徐增一愣,隨即笑了出來,「那人看上去很老?」
  女子道:「廢話。」
  「你看他有多少歲?」
  「有什麼好看的,五十歲吧。」
  徐增咳嗽着把笑意忍回去,道:「要是這人和我差不多歲數,不知道他聽了會不會吐血。」
  女子奇怪問:「你和他認識的?」
  徐增果斷搖頭否認:「怎麼可能,我哪認識這種古怪的神經病呢。」
  「哦,」女子釋然,「嚇死我了,這個人一直看着你,又聽你這麼一說,我還以為你和他認識呢。」
  徐增道:「走吧,送上花,咱們就走人。」
  女子道:「今天又不是什麼日子,你幹嘛要跑公墓來?」
  「不是跟你說了嘛,看個朋友的朋友,今天剛好是她的七七。」
  「你哪個朋友的朋友?」
  「我的發小,現在在美國,是個化工的博士,托我來送束花。」
  「哦……就是你說的何家那個姓甘的女人?」
  「恩。」
  女子咂咂嘴巴:「她可也算個烈女了,看來你朋友一定是喜歡她咯,她結婚好幾年了,現在死了,你朋友還記掛心上。不知道你對我會不會這麼用心。」
  徐增哈哈一笑:「不妨你也當回烈女,你看看我會不會這麼用心。」
  「去死!」女子扭抓他的臉,徐增大笑躲閃着,但間隙的目光依然瞥了眼山下遙在遠處的那個孤獨的身影,心裡不禁一抹悲涼襲來,忙趕緊瞥回視線,不再去想。
  到了甘佳寧的墓前,他看到墓旁已被打掃了一遍,還放了一束花,他以為是陳進放的,並不在意。
  女子無聊地在一旁等着,徐增把花放好,清理了一下墓前的雜草,不小心碰到了那塊石板,看到石板下有張照片,他抬起石板,抽出發現是陳進,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睛,心裡冷哼着,把自己照片放在這兒,如果將來被人看到,豈不是直接就成了懷疑目標?他一把抓起照片,撕碎後揉捏一團,朝旁邊亂扔出去。
  徐增立在原地,默默駐足了一會兒,隨後氣惱地撿起地上的尖石頭,把墓碑上何建生的照片劃得稀爛,吐了口氣,轉身離開。
33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6:16
第十六章
  會議室里聚滿了**,金縣治安還算可以,一年到頭沒幾次刑事大案。這次鬧出個綁架案,而且綁匪一開場就割下人質耳朵並煮熟,手段殘忍,性質惡劣,加上綁匪大言不慚的口吻挑釁警方,徹底將警方震怒了!
  王格東向全體做了案情通報,隨後道:「我們首先要搞清楚,綁匪一共有幾個人。目前跟我們聯繫的只有一個人,但他一直自稱是『我們』,現在不清楚這夥人一共有幾個,以及他們有幾個窩點?」
  一名老**分析道:「對方自稱是『我們』,但我覺得綁匪就是他一個,沒有其他同夥。」
  「哦?」王格東好奇地看他一眼,道,「為什麼這樣認為?」
  「綁匪說他是綁架的中間人,江小兵不在他身邊,但割耳朵煮熟那一回,對方又稱這件事讓他很噁心。如果江小兵不在他身邊,而在另一個窩點的其他同夥處,那麼他怎麼割下江小兵耳朵的,又哪會覺得噁心?這說明所謂的中間人是假的,江小兵就在他身旁,他自稱『我們』,只是為了壯大聲勢,裝腔作勢。」
  另一人反駁道:「你這個分析不對,我記得綁匪第一次要割耳朵前,電話里說他們要商量一下,掛斷電話後,過了幾分鐘才重新打過來問江小兵的耳朵是不是有顆大黑痣。這表明江小兵確實不在中間人身旁,他先打了電話給其他綁匪確認後才說的。至於綁匪說的噁心,不是指割耳朵這件事,是指把耳朵放在望江路上。江小兵的耳朵,是綁匪的同夥在其他地方割的。隨後同夥把耳朵交給他,他把耳朵裝盒子里,放望江路上。」
  老**道:「可是如果說,江小兵在其他同夥手裡,為什麼同夥割下耳朵煮熟了,先交給中間人,再由中間人來安放,不是同夥直接放到望江路上?」
  這人道:「這說明綁匪有嚴密的分工合作,其他人只負責控制江小兵,所有的與外界接觸,都由這位中間人來完成。即便中間人被抓,他們手中依然控制着人質,能與我們警方周旋。」
  聽了他的話,老**暫時也找不出理由反駁,因為他們目前所有的猜測,依據的都是這個「中間人」的所有對話,此人的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根本沒法斷定。
  王格東對他們的觀點,覺得都有幾分道理,與綁匪通話中,他自稱是「我們」,又稱自己是中間人,江小兵不在他身旁。但江小兵耳朵至少他是見過的,也是他安放在望江路上的。如果綁匪真有如此嚴謹的分工合作,看來對方有點來頭,案子不是那麼容易破的。
  思索一番,王格東道:「目前僅有的線索依據只是我們跟綁匪進行的幾次通話,僅憑這些,還無法完全判斷綁匪究竟有幾個人。我們姑且從最壞情況考慮,相信綁匪說的,他是中間人,另有團伙在控制着江小兵。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找出綁匪的位置。無論是這個中間人,還是控制江小兵的其他團伙,只要找到其中一處,就能一舉抓獲這幫匪徒。嗯……還是按步驟來吧,林隊,你先給大家講解一下江小兵失蹤的情況。」
  林傑站起身,安排投影儀在牆上投出一幅地圖,他拿着天線桿介紹:「江小兵是進入這條長度四百多米的安樂路後失蹤的。大家可以看到,安樂路的地形比較利於我們警方的破案。這條路上,一邊是河道,河道很深,綁匪不可能從河道出入。另一邊是居民樓和店面屋,共一百多戶人家,整排沿街房屋,背後是片綠地和已拆遷路段,房屋中間沒有隔斷,也沒有其他小路進出。而在安樂路的兩頭,分別有一個監控探頭,也就是說,整條安樂路是個封閉區間。綁匪作案,也必然經過監控探頭。雖然案發是晚上,兩個監控的清晰度都不好,但我們初步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只發現江小兵從西面這個探頭進入後,再沒從任何一個探頭出去。那麼綁匪讓江小兵這樣一個大活人,從安樂路這個封閉區域內消失,只有兩種辦法。一是用車把江小兵裝上後帶走了。二是綁匪的窩點就在安樂路一側房屋的某一間內。」
  王格東補充道:「綁匪的窩點就在安樂路上的可能性不大。因為經過我們的前期偵查,得知江小兵的回家路線不固定,大部分時候都跟其他同學繞外面的大路回家,很少會穿過安樂路。如果綁匪的窩點就在安樂路上,他要綁架江小兵需要等待三個條件。一是江小兵落單;二是江小兵選擇走安樂路回家;三是安樂路當時沒有其他行人。三個條件同時成立的機率很低。所以我考慮,綁匪想提前在安樂路上租下房子,等這三個條件同時滿足時綁架江小兵,造成江小兵憑空消失的假象,得等到猴年馬月了,這種犯罪可能性很小。所以綁匪更應該是用車把江小兵帶出監控的。」
大家對王格東的分析都很認同。
  王格東繼續道:「如果綁匪是用車子把江小兵運走了,那麼不管綁匪是在案發前車子就已停在安樂路上,還是案發後,制服住江小兵,才把車子開進來運走。最終的結果,綁匪的車子必然是在案發後,駛離出了安樂路上的監控。林隊,案發後駛離出安樂路監控的車子有幾輛?」
  林傑道:「當時已是晚上,冬天人流車輛少,我們統計了下,案發後一個小時里,只有九輛車開出了安樂路的監控。這九輛車都是經過安樂路,不是原先就停在安樂路上的。」
  王格東道:「這幾輛車能排查嗎?」
  「探頭清晰度低,又是晚上,車子打着燈,一大半車子看不清號牌。不過我準備找市局的圖像專家幫忙,把畫面調清晰。即便最後結果不如人意,我們通過車子的主要特徵,早晚也能找到這幾輛車子,但找尋工作恐怕很難在三天里做完。」
  王格東用手摩挲着臉上的鬍渣,思索下,道:「這幾輛車也未必就是綁匪的車了。安樂路上能停車的吧?」
  「能,路的右側是停車道,我們了解過,每天晚上會停二、三十輛車子。」
  王格東道:「這次綁匪的語氣很硬,底氣很足,顯然有備而來。聰明的綁匪不會在第一時間裡就經過監控離開現場,他會先把江小兵控制在車內,等到第二天再離開的話,我們的排查工作就困難了。」
  林傑道:「我感覺這伙綁匪是心理變態,不會這麼聰明有耐心等到第二天。」
  王格東不軟不硬地說一句:「不要帶着感覺辦案。」
  這話雖沒明說,也聽得出意思。
  如果不是林傑憑感覺自做聰明,江小兵的兩個耳朵也不會被割下煮熟了。王格東一向覺得林傑這傢伙有點輕浮,辦案不夠嚴謹,成不了大事。
  林傑抿抿嘴,只好道:「江小兵的失蹤情況基本就是這些了,老大,現在我們接下去該怎麼做?」
  王格東想了一陣,道:「要在交贖金前鎖定綁匪身份,我們剩下只有兩天多的時間了,接下來要做好四塊工作內容。一是安排便衣到學校附近進行走訪,詢問江小兵要好的同學,看他最近是否有異常情況。江小兵平時都跟一幫人一起回家,當天晚上剛好他落單就被綁架了,說明綁匪一定經過了很多天的踩點跟蹤才抓到機會。說不定有同學注意到這個跟蹤的人。另外,重點關注跟江小兵要好的社會人員,尤其是一些成年流氓,看看有沒有可能是幾個流氓聯同綁匪做的案子。不太好問的話直接把那些個流氓抓回來關上一陣,等案子清楚了再放回去。第二,安樂路上的一百多戶人家,安排便衣和轄區**一起,逐門逐戶進行摸查走訪工作,雖然綁匪窩點就在安樂路上的可能性不大,但流程工作我們還是要做好,以防萬一。對了,做這個工作的人身上帶槍,因為綁匪口氣很大,我怕說不定有些手段。第三,對安樂路附近的居民進行走訪,看看案發當晚是否有人聽到呼救的聲音,或者是目擊證人。第四,車輛的調查一定要深入。這是江小兵在監控眼皮底下被帶出安樂路的最可能情況。雖說這塊工作不是兩三天內就能完成,但能做多少是多少吧,抓緊辦就是。林隊,這四件事你馬上安排,除了咱們隊的人外,轄區的***抽調幾個有經驗**一起辦。」
  林傑馬上應承:「沒問題,老大,那麼王麗琴家裡這邊呢?」
  王格東道:「這塊有人盯着,一旦綁匪再打電話,隨時能接到我這裡。只不過綁匪既然下了三天的戰書,我們如果不能在這期間破案,不僅是警方的面子問題,接下去到了必須交贖金的階段,我們就會很被動了。」
34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6:17
第十七章
  會後,王格東走向法醫實驗室,林傑小跑跟過來,道:「老大,都安排好了,按你的四塊工作,即刻就查。」
  王格東點了下頭:「好的。」但看林傑依然站在原地,似乎欲言又止,便問,「還有什麼事?」
  林傑支吾着道:「老大,江小兵耳朵的事,確實……確實是我不對。」
  王格東拍拍他的肩,寬慰道:「剛才我在會上不過隨口一提,你不用往心裡去。每個**總會犯錯誤的,犯錯誤不可怕,及時吸取經驗教訓就好。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報到上面去,就算上面知道了,也是我頂着,不會查到你這節。」
  林傑大鬆了一口氣,真心感動,道:「老大……我,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多向你學習經驗,提高自己。」
  「好吧,客套話不必多說,你去幹活吧,破了案我才高興。」
  林傑走後,王格東步入法醫實驗室,叫過陳法醫,道:「老陳,耳朵和紙盒子有什麼發現嗎?」
  陳法醫搖頭:「沒有,上面提取不到任何指紋、DNA等有效物證。」
  王格東抿抿嘴,道:「紙盒的來源呢?」
  「普通的紙板,哪都能隨手弄到,或許綁匪隨便樓下垃圾桶拿的呢,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王格東思慮一番,道:「看來綁匪有些反偵察的意識。不過有點我覺得奇怪,綁匪為什麼要把江小兵耳朵割下來,煮熟了呢?」
  「綁匪一定心理變態,有虐待狂傾向,說不定有異食癖。」
  「異食癖?」王格東忍不住汗毛張起,道,「你是說綁匪有吃人肉的癖好?」
  陳法醫不敢肯定:「我說是有可能,但沒法確定。因為把人身體器官某部分割下來,並且煮熟的案子不多,我查了一下國內這幾年的卷宗,這種案子的兇手往往有異食癖,心理也極端不正常,所以我才會這麼推測。」
  「耳朵拿過來時,已經煮熟多久了?」
  「我拿到耳朵後看過,大概煮熟後不超過十個小時。」
  「哦,就是說,綁匪把耳朵煮熟了,馬上裝在紙盒子里,放到望江路上了?」
  「恩,沒錯。」
  「用刀割的吧,不是咬下來的吧?」問出這個問題,王格東自己也一陣頭皮發麻。但如果真是異食癖的變態殺手,說不定真會咬下來。
  陳法醫尷尬笑笑:「利器割的,對方還沒這麼變態。」
  王格東放心鬆了口氣,點點頭,思索一番,隨後道:「我覺得你猜測綁匪有異食癖和我心裡的想法不太一樣。」
  「老大,你覺得是怎麼樣?」
  王格東點起支煙,思索着道:「從這案子一開始到現在,跟我們通話的綁匪始終稱自己是中間人,從來不讓人質與我們通話。現在耳朵被割下了,我看,重點不是耳朵被割,而是煮熟了。」
  「你的意思是?」
  「耳朵煮熟了,是不是血液凝固,你這邊測不出江小兵被割耳朵時,是死是活?」
  陳法醫頓時醒悟,道;「沒錯,除非死了很久,現在是冬天,屍體容易保存。如果就在這幾天,從屍體上割下耳朵再煮熟,耳朵都是軟組織,血液很少,煮熟後我更沒法判斷江小兵現在的生死。」
  王格東微微眯眼,道:「綁匪自稱是中間人,江小兵不在他身邊,我這些年接觸過或者聽到過的綁架案,從來沒出現過什麼中間人,他以這個為借口,不讓王麗琴跟江小兵通話。那時我就隱約猜測,江小兵可能是遇害了。同時,綁匪割下耳朵,是因為我們隊的幾個蠢貨不相信江小兵被綁架了,如果綁匪要證明給王麗琴,江小兵確實在他們手裡,那對方直接割下耳朵就行了,何必要煮熟呢。既然煮熟的耳朵無法判斷江小兵死活,我現在更有理由懷疑江小兵已經死了。」
  陳法醫思索片刻,道:「但如果說江小兵已經死了,也不太合情理。」
  「為什麼?」
  「如果江小兵已死,綁匪還想繼續訛錢勒索的話,應該儘快完成交易才對。對方也肯定會想到,時間拖得越久,我們越容易猜測出江小兵已經遇害,從而不會跟他進行交易。可對方還給我們三天的時間破案,三天後再進行交易。這不太合乎邏輯。」
  王格東重重地嗯了聲,沉着臉道:「這次綁匪的口氣很大,非常囂張,我感覺對方來頭不小,現在這起綁架案,從頭到尾都與以往接觸的不同,而且整個案子疑點重重,真是難辦。」
35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8:33
第十八章
  當天晚上,王格東依然留在縣局等消息,林傑急匆匆跑進來,道:「老大,第一塊工作查江小兵學校情況差不多了,他要好的朋友沒發現他最近有異常,也沒注意到被人跟蹤過。另外和他有接觸的幾個社會流氓都抓進來了,初步審了一遍,沒得到有用線索。」
  王格東點點頭,道:「幾個混混繼續關着審吧,就算最終沒結果,也等過了這一陣再放出來,免得被綁匪知道了,引起警覺。」
  「第二個調查安樂路上居民的工作還在進行中,暫時沒有發現。第三個走訪周邊的工作也在進行,到目前沒線索。不過第四個排查車輛,市局的圖像處理結果還沒發回來,但我們注意到一個細節,有個人估計很可能就是綁匪中的一員。」
  「哦?」王格東有些吃驚,道,「有這種事,什麼情況?」
  林傑道:「視頻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你看一下吧。」
  王格東點開視頻文件,畫面中先是靜態的場景,正對着安樂路出口的一端,燈光昏暗,此時路上沒有人車經過。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出現在視頻中,不緊不慢地走着,中間停頓片刻,很快走離了視頻區域。畫面也到此結束了。
  王格東抬頭不解問:「你說的就是這個人?」
  「嗯。」
  「可這人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林傑道:「可能是視頻的光線太暗了,我調整一下對比度,你再看一眼。」
  隨着林傑調整了光影效果,這次再看,畫面比上一回略微清晰,王格東全神貫注地盯着螢幕,仔細分辨中能夠看出,那個人穿着一件寬大的長款夾克衫,似乎體型有點胖,戴了毛線帽,臉上也遮着口罩,他走到視頻中間時,突然抬起來頭,似乎是在看向監控探頭,同時朝空中伸出了右手。
  王格東驚訝指着視頻:「這個人……這個人在對監控豎中指!」
  太囂張了,實在太囂張了!世上竟有這般氣焰的罪犯!
  「是的,看他樣子就是在豎中指,所以我們懷疑他就是綁匪之一。不過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就算圖像經過處理,也沒法知道此人是誰。」
  王格東尋思着,半晌,道,「此人之前是什麼時候進入安樂路的?」
  「江小兵走進安樂路後,過了不到半分鐘,他也進去了,隨後過了大概八分鐘,他走出了安樂路。」
  「八分鐘……」王格東心裡計算起來,「安樂路一共四百多米,普通人走完大概要花三分鐘,這個人一共待了八分鐘,嗯,沒錯,他就是綁匪!」
  「不過他是一個人走出安樂路的,沒有帶着江小兵。此後這個人也沒回來過。」
  王格東點點頭:「這證明綁匪至少有兩個人或以上,既然不是他帶走江小兵的,那就是同夥用車等把江小兵運出去了。」
  可王格東想不通,這人為什麼不跟同夥一起離開,而是一個人這麼囂張、大搖大擺走過,對監控豎中指,這不就是在自己額頭上寫上「我就是綁匪」嗎?他憑什麼這麼自信,敢挑釁警方?
  可轉念一想,這傢伙挑釁警方次數還少嗎,這畜生不知吃了什麼仙人屁,他就是這麼自信,就是這麼囂張,你能拿他怎麼樣?
  「老大,接下去我們怎麼查?」
  「調周邊監控,查這傢伙的行動軌跡,同時找找看,說不定他在其他監控里摘下口罩了呢。」
  「好,我馬上去安排。」
  「還有,案發第二天的監控也查一下,看看是否有疑似這個傢伙的人再次走進安樂路。」
  「好的。」
  「對了,早上過後,綁匪一直沒打過電話了?」
  「嗯,對方的幾張手機卡我們都做了監控,一直沒收到過信號。同時我們查了綁匪用過的所有手機號碼,都是不記名卡,購買地有的是市區,有的是杭州。」
  「杭州,跑這麼遠買手機卡?」王格東尋思道,「綁匪知道我們警方介入後,再也沒用過江小兵的手機卡,每個電話都換新卡,而且從購買地看,既有市區,又有杭州,綁匪不會同時在一個點購買多張卡,他一定是每個銷售點只買一張。對了,這些手機卡是哪個銷售點,哪天賣出的,有記錄能查?」
  「查不了,這些手機卡是書報亭和小賣鋪銷售的,移動公司沒有登記哪家賣出,這幾張卡都是在前幾天才剛剛開通使用,所以也沒辦法知道綁匪到底是哪天買的。」
  看來綁匪這次準備得極其充分,打電話時用了信號干擾設備,通話不超過兩分鐘就掛斷,而且每個電話,都用一張新的不記名手機卡,用後即丟,難怪這麼有恃無恐,不怕我們警方查到他們。
36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8:40
很多案子都是通過犯罪分子的手機信號定位出結果的,這些罪犯大都文化層次低,對手機的知識很有限,直到**找上門,還想不通到底是怎麼找到他的。
  這伙綁匪就不同了,對手機的監控格外敏感,警方根本沒法通過手機信號查到他們的任何線索。
  對於這個時間緊迫的綁架案,查手機信號是最有用也是最有效的手段,現在綁匪把這扇門給關上了,嗯,案子很棘手,對方不太好對付。
  王格東思索片刻,吩咐道:「先這樣,我布置的四塊工作還要繼續做下去。視頻里的這個綁匪,只能看出是個胖子,長相和年齡都沒法判斷。衣着上看不像個小青年,但也不排除小青年穿這種夾克衫的可能性。跟我們通話的綁匪聽着聲音像二十來歲的,但也可能是用了變聲器,不讓我們聽出真實聲音。視頻里的這個傢伙到底是不是和我們通話的那個人,現在也沒法確定。恩……今天只能先這樣了,你安排幾個人繼續查監控的線索,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吧。」
  等林傑走後,王格東一支支地點起煙,閉眼躺在椅子里分析着。
  這個案子不簡單,綁匪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和能力,可以說,警方對他們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他們有幾個人?
  用了什麼手段能在短時間內控制住江小兵,周圍居民沒聽到動靜?
  江小兵現在是死是活?
  如果還活着,綁匪為何不讓江小兵與王麗琴通話?
  如果已死,為何綁匪不儘快完成交易,而是給警方三天時間破案,三天後再交易?
  該不會綁匪得知警方介入後,就放棄了繼續交易的打算,虛晃一槍,故意約定三天期限,這中間處理乾淨江小兵屍體,此後警方再想找出兇手,兇手是誰,躲在天涯海角誰知道呢!
  此外,綁匪口氣真大,絲毫沒把警方放在眼裡,甚至抱着把犯罪當成遊戲的態度。
  不過話說回來,王格東也不由承認這次的對手幹得很利索,從頭到尾沒留下人證物證,還囂張地光明正大從監控底下走過,豎中指挑釁。卻讓警方依舊對他無可奈何。
  通常的綁架案,警方都能在短時間內查出綁匪和人質的所在地,從而進行圍剿,到時派談判專家溝通,幾乎所有的綁匪都會在警方軟硬兼施的包圍下,心理崩潰,從而投降。
  但這起案件,最關鍵的是警方不知道綁匪是伙什麼人,更不知道他們的位置,所有常規處理綁架案的慣用套路都無效。
  如果三天時間一到,警方依然不知綁匪的行蹤,最後只能進入交易階段嗎?這是王格東不願看到的。
  他細細思索着案情,除了綁匪狡猾,不留線索以外,他覺得這起綁架案更是疑點重重,似乎不單純只是一起綁架案。
  第一,綁架對象挑的是江小兵。一般綁架案對象都是女學生,這起案件中,江小兵是男生,還是個混混,年紀雖小,但個頭挺壯,會打架,放學回家也總是一幫人一起走,對綁匪來說,這種目標下手很有難度。金縣雖然是浙江中部的縣城,但有錢人同樣很多,有錢人中,總有不少人家的子女,正在讀初高中,需要夜自習,夜自習結束也是自己獨自回家的。挑他們下手不是更方便?
  第二,綁匪對這次犯罪顯然是做足功課了。他們專門準備了很多不記名手機卡,分別從不同地方購買,每打一次電話,就丟棄一張卡。而且對方很有耐心,江小兵獨自回家出現的機率不高,回家路線也不固定,從同學口中得知,江小兵最近一直和他們一起走,唯獨那天剛好落單,綁匪就抓住這個機會下手,顯然是經過了多天的跟蹤結果。
  第三,如果江小兵現在果真已經遇害了,那麼兇手沒有選擇儘快完成綁架交易,而是給足警方三天時間破案,到底是為什麼?
  如果到明天結束,還是沒有進展的話,後天只能準備錢,與綁匪做交易了。
  王格東心裡異常惱怒,綁匪挑釁他的話語縈繞心頭,本來他勢必要在這三天里把綁匪揪出來,要是到最後揪不出,反而要滿足綁匪條件做交易,面子全失。
  不過他轉念一想,如果真要做交易,他倒也不擔心,到時他有辦法讓綁匪現形!
37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8:42
第二十章
  第二天過去後,縣局對綁匪的行蹤依然沒有任何收穫。
  通過排查工作,已經排除了綁匪就住在安樂路一側居民樓里的可能。同時,周邊的走訪工作沒有半點進展,江小兵失蹤時沒有目擊者。從江小兵同學朋友處了解的情況,也是如此,根本一籌莫展。
  縣局把經過監控探頭,需要重點排查的車子視頻發到了市局,但由於光線條件差,監控解像度低,圖像處理需要時間,並且說這個處理的最終結果,也不會太清晰。
  到了第三天,王麗琴已經完全坐不住了,多次打電話問綁匪抓到了沒,搞得王格東不甚厭煩,只能一次次好言寬慰。
  到了下午,王麗琴又打電話過來說,她跟幾個朋友約好了借錢的事宜,現在就過去寫借條,同時把錢轉到她賬戶上,跟銀行預約,第二天一早就能取出三百萬。
  王格東雖然基於綁匪不讓人質通話,又煮熟人質耳朵這兩點,判斷江小兵已死。但這個判斷僅僅是由已知線索的合理推斷,從一名刑偵專家的嚴謹角度出發,現在沒有證據斷定江小兵已經死了。如果貿然告訴王麗琴,恐怕她馬上會情緒失控,再與綁匪周旋想一網打盡會很麻煩。
  所以於情於理,他都不太好把這個未經驗證的猜測告訴王麗琴。
  反覆忖度一番後,王格東同意她去準備錢,他這邊也準備好了明天的計劃,綁匪再打電話時,必須要跟江小兵通上話。
  如果綁匪執意不肯,那麼江小兵遇害的可能性更大了,到時派便衣跟王麗琴一起,提着假錢去誘出綁匪。那時的工作重心就不是解救人質,而是抓獲兇手。
  如果綁匪同意通話,證明江小兵實際上並沒死,到時用真錢還是假錢做交易,王格東心裡也有了打算。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要綁匪真敢交易,他一定讓對方無處遁形。
  安排已定,當天晚上,王格東先讓便衣把手小區的主要通道,監視是否有可疑人員在附近徘徊,確認沒有後,他和六名**穿着便衣,趁着夜色籠罩,偷偷來到王麗琴家中。
  王格東帶來了一大袋的「錢」,這些錢是按綁匪要求的,十萬塊一疊的錢磚,不過每個錢磚只有上下兩面一張是百元真鈔,中間都是銀行的練功券,錢磚的側面塗好了顏色,若不拆開看,還真不容易分辨真假。
  王格東向王麗琴詳細吩咐了一遍該如何跟綁匪溝通的事宜,包括各種情況下如何應對,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準備明天把綁匪捉拿歸案。
  第二天早上九點,王麗琴手機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大家頓時按計劃行動起來。
  縣局裡的技術人員馬上開始着手查信號,現場所有人耳朵里都戴好無線耳麥,可以同時聽到手機的對話和王格東的指令,王格東嘴上戴了個小話筒,用來髮指示,也可以直接接通手機與綁匪通話。
  王麗琴咬咬牙,還是接起了電話。
  對方輕鬆地說:「喂,還是我。意外嗎,還是不意外?期待嗎,還是不期待?」
  王麗琴求助的眼神看向王格東,王格東確實教了她對方說什麼話該如何應對等,可王格東從沒教過她,如果對方的開場白是套莫名其妙的說辭,又該如何回應。
  王格東張着口形示意:「問他怎麼交易。」
  王麗琴只好道:「今天就交贖金嗎?」
  「當然,我們不是給了**三天的時間嘛,可惜他們太笨,找不到我們,現在我也不想繼續玩了。三百萬準備好了嗎?」
  「還……還在銀行。」
  對方微微有點惱怒:「怎麼還沒取出來?如果你不想花錢換回你兒子,那也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王麗琴忙道:「三百萬數額大,要預約的,昨天剛預約,今天……今天馬上就能取。」
  對方笑着道:「原來昨天才預約呀,看來那位很厲害的專管刑偵的王局長,前幾天一定信心滿滿地認為肯定能抓到我咯,哈哈。對不起,時間差不多了,我得掛電話,等下再聊。」
  說著,就掛了電話。
  縣局技術人員馬上傳來聲音:「老大,還是新號碼,時間太短沒查好就掛了。」
  王格東冷哼一聲,把頭一別,沒有說話。
38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8:44
過了幾分鐘,對方果然又打來了電話,依然是新號碼:「喂,還是我,哈哈,是不是覺得我有點陰魂不散?你現在先去取錢吧,記得是十萬塊一刀的錢磚,過後我會通知你如何交易。對了,可不要妄想用假錢啊,如果是假錢,我直接撕票了。還有告訴那位很厲害的專管刑偵的王局長,電話背後偷聽我不介意,等到交易時再派人跟着,我就真的生氣了。」
  所有人都臉色一震,不少新人都在心裡想,綁匪怎麼知道我們在監聽電話?
  王格東一點都不意外,綁匪準備這麼充分,顯然會想到警方一旦介入綁架案,是不會退出的,當然會監聽着王麗琴的手機。
  王麗琴按照指示問:「等一下,我取錢之前要聽到我兒子的聲音。」
  對方道:「我為什麼要滿足你這個條件?」
  王麗琴聲音哽咽起來:「你們……你們一直不讓我聽我兒子聲音,是不是……是不是已經被你們……」
  「哦……我明白了,你是擔心江小兵已經死了,那接下來的交易就是純粹訛你錢了對不對?」
  大家都沒想到綁匪居然會直截了當地戳穿他們的心思,把問題挑明了說。
  對方繼續道:「好吧,今天江小兵就在我身旁,我沒理由不讓你們通話。不過我只給你幾秒鐘時間。」隨後電話裡頭傳來對方走路的聲音,過了幾秒鐘,又傳來對方聲音,「我現在鬆開你的嘴,你只能跟你媽說幾秒鐘的話,如果你說了現在所在地的話,我直接殺了你,聽見了吧?」
  隔一秒鐘後,傳出了一聲:「啊……啊……你要幹什麼,不要……啊……」江小兵的聲音就此中斷。
  「小兵,小兵,你怎麼了,怎麼了!——你把小兵怎麼樣了?」王麗琴着急問。
  「沒怎麼樣,你不是要聽他的聲音嗎,我不過是碰了下他耳朵的破口,讓他發幾句聲音給你聽聽。還要繼續跟他說話嗎?他現在耳道里結了血塊,聽不太清我的話,估計也聽不清你的話,需不需要我替他把耳道的血塊挖乾淨,和你通話?」
  王麗清連忙搖頭:「不要,不要……我求你們不要虐待他了,錢我一定會給的,求你們一定放過他。」
  對方笑道:「這樣合作就很愉快了嘛,放心,只要錢到手,江小兵一定會放的。我們也不想殺了江小兵,綁架案和兇手案的量刑還是有挺大不同的,我們比你們更懂法。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們也不願殺人。只要你配合好,一切都會順利的。你去取錢吧,一個小時後見。」
  說完,再次掛上了電話。
  王格東皺着眉頭,問道:「剛才聲音是不是江小兵的?」
  王麗琴非常肯定,同時焦急道:「王局長,現在要不要去取錢,你們一定能救出小兵嗎?」
  王格東煩悶地按了按太陽穴,他想不明白,怎麼江小兵還活着?
  聽對方的話中意思,不願讓江小兵說太多,是因為江小兵知道此刻身處的位置,怕他說出來曝光綁匪的窩點。這也合乎綁匪的立場。同時也證明了這伙綁匪比一般的犯罪分子高明得多,謹慎得多。
  很多普通的犯罪分子,自以為很聰明,自以為防備心理很強,但往往在和警方通話中,無意間就被套出話了,到時怎麼被抓的都沒想明白。
  而這伙綁匪呢,冷靜、不慌不忙,所有的計劃似乎都有條不紊,按照他們自己的節奏進行着,絲毫不被警方的介入打亂。實在是棘手的對手。
  同時,剛才也表明了,之前對方說自己是中間人,江小兵不在身旁是真的了。那麼把耳朵煮熟,可能僅是綁匪中的某個人比較變態吧,無關掩蓋江小兵已死。
  思忖片刻,王格東道:「小李,你陪着去銀行取錢吧。」
  等他們走後,林傑湊上來,低聲道:「老大,您真準備讓王麗琴去取錢,我們用真錢跟他們交易?」
  「等下看綁匪要怎麼交易再決定吧。銀行是肯定要去的,萬一綁匪盯着王麗琴沒被我們發現呢,綁匪若沒見到王麗琴去銀行,對錢的真假自然要懷疑了。既然現在我們知道江小兵還活着,我們首先要保證人質和王麗琴的安全,其次才是保證錢不能落入綁匪的手裡。」
  「不過我在懷疑綁匪難道真敢來交易?」
  王格東道:「綁匪如果來交易,有三種情況。一是他們直接帶江小兵過來,這種情況下,我們就把他們果斷包圍了,到時談判專家和狙擊手都上,軟硬兼施,對方最後一定全部投降。二是綁匪派了那個中間人過來,江小兵繼續跟其他綁匪躲在幕後,這時候要先控制住中間人,再想辦法把對方一網打盡,救出人質。第三種情況,綁匪讓我們把錢放在某個地方,他過後會來拿。這個地方即便不適合警方直接在旁邊跟哨蹲點,我們錢裡面還放了GPS定位裝置,綁匪敢拿錢更是只有死路一條。」
  林傑道:「可是我們目前對綁匪情況一無所知,不管哪種情況抓捕時,綁匪一定是跑不了,但江小兵都有可能保不住。」
  王格東眼睛裡寒光一閃,點點頭道:「確實,不管哪種情況,江小兵都有可能出現意外,具體情況具體處理吧,最壞情況是送對方一個江小兵,綁匪一個都走不了。」
  事到如今,這個不知道綁匪和人質身處何方的案子,想要直接解救人質是不可能的了,交易一定要進行。王格東把三種所有可能的交易情況都做好了充分準備。
  交易時,綁匪如果直接帶人質過來最好,但這麼狡猾的綁匪,王格東猜想他們一定會先收着錢,再繼續扣着江小兵當人質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如果綁匪以為用這種方法可以繼續要挾警方的話,哼,太天真了,王格東自有對付這幫傢伙的辦法。
39樓 浅风仁樱 2013-5-21 19:34
第二十一章
  一個小時後,非常準時準點,綁匪打來電話:「錢準備好了嗎?」
  「恩……好了。」
  「是十萬塊一疊的錢磚嗎?」
  「是的,銀行拿出來就這樣。」
  「你是不是準備用假錢呢?」
  王麗琴忙道:「不會的,一定真錢。我能再和我兒子通話嗎?」
  「不行,你的要求有點多,你兒子話說多了,對我們只有壞處。我拜託你別再污衊我的身份,我不是好心人,更不是慈善家,我是綁匪!廢話不多說,嗯,好像廢話也都是我自己在說,好吧,這回真的廢話不多說了,你自己會開車嗎?」
  「恩……不會。」
  「那你怎麼過來?」
  「去哪裡?」
  「有點遠。」
  王格東眼神一動,忙指示她按計劃回復。
  「三百萬很重,我一個人拿不動,我表弟和我一起來行嗎?」
  「你表弟,為什麼這種劇情都會冒出個親戚?不會是找個便衣**冒充吧?」綁匪笑聲連連。
  王格東忙使眼色,王麗琴鎮定下來,道:「不是,真的是我表弟,不信你可以查。」
  綁匪苦惱地笑了句:「哦……你知道我沒法查,所以說得這麼自信。也罷,你和你表弟一起來吧,記住,如果帶了**,那就沒法交易了。你表弟會開車吧?你們開車到南湖水庫吧,到時見。」
  說完掛掉電話。
  南湖水庫?
  王格東心裡馬上算計起來,南湖水庫在鄉下,面積非常大,四面環山,離縣城大約有二十公里的路程,如果綁匪要在那邊交易,湖周邊全是山,地理位置對警方很不利,他們不太好布控。
  但事到如今,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繼續和綁匪做交易。反正還有GPS定位工具放在錢一起,哼哼,綁匪能跑得了?
  王格東連忙吩咐小李帶槍裝成表弟,跟王麗琴同去,做好保護工作,同時,給小李的衣領處裝上一個小巧的對講機裝置,對講機最大有效距離是一千米,警方大部隊跟在後面,囑咐他一有情況馬上聯繫,不要中了綁匪圈套。
  另外,一大袋的真鈔和一大袋的假鈔都帶車上,到時具體用哪個,等王格東的指示。
  南湖水庫的位置很偏,雖說距離縣城的直線距離只有二十公里,但從縣城出發,開過一段省道後,就轉入了彎彎曲曲的鄉村公路,再開一段,出現了一條泥土路,坑坑窪窪,蜿蜒通向山區深處。
  一路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到了山區的最深處,出現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有幾個彎口,望不到邊際,是個環山而建的大水庫。
  這個水庫是金縣最大的飲用水源頭,由於庫區地勢深,平時閒暇釣魚的人也不願跑這麼遠,所以他們下車後發現視野所及處,一個人都沒有。
  王格東帶着的**,開着普通牌照的巴士,偷偷在後面距離一千米左右處跟住。同時一路也小心注意着是否還有其他人蹲哨。
  小李和王麗琴下車後,王格東的車子在水庫外拐進了一條小彎道里藏了起來,同時早已下令其他車輛的人員,悄悄繞後跑到庫區附近的山上躲藏起來。
  王麗琴撥打綁匪的幾個手機號,全部關機。等了好久,綁匪終於打來電話:「到了嗎?」
  「到了,你在哪?」王麗琴和小李四處張望,沒發現人影。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躲在山上觀察你吧?」
  王格東心頭一震,又被綁匪猜出了用意。王麗琴不知如何回答。
  綁匪繼續自信地道:「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掌控中,不用費心思抬頭找我位置了。待會兒你就知道我在哪,現在按我指示進行交易就行。當然了,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哦,別想用假錢,否則就算**在遠處跟着,你也救不回你兒子了。」
  王格東監聽着手機,暗暗分析着綁匪一定就在某處的山上,此刻正用望遠鏡進行觀察,這才如此自信滿滿。
  王麗琴只能繼續按指示道:「你們什麼時候放人?」
  「錢收到自然就放。」
  「我怎麼相信你們會遵守承諾?」
  綁匪輕鬆一笑:「這實在不太好證明,我總不能把我的信用卡還款記錄給你看,彰顯我是個誠信的人。信不信是你的事,你兒子的命在我們手裡,你可以選擇不交易。」
  王格東給王麗琴下指示:「答應他,先交易。」
  王麗琴道:「好,你說,我怎麼把錢給你?」
  「石頭灘知道嗎,你們先到石頭灘上來吧,我會繼續打電話給你的。」說完,就掛斷電話。
40樓 浅风仁樱 2013-5-21 19:34
距離他們此刻所在位置大約五六百米遠處,有片石頭灘,兩人上車,開車過去,同時,後面跟着的**也下了車,偷偷向前移動,使距離保持在一千米的對講機範圍內。
  到了石頭灘後,沒幾分鐘,綁匪又打來電話:「石頭灘北面外圈有棵特別大的樹,比周圍其他樹明顯大,看見了嗎?」
  他們抬眼去看,那棵特別大的樹很顯目,周圍都是其他的小樹,可是這附近沒有見到人,綁匪呢?
  王麗琴只好應承:「看到了,然後呢?」
  「走到樹那兒去,樹後放着個箱子,你們先找到箱子吧,待會兒說。」又掛了電話。
  監聽手機的王格東狠狠抿嘴咬牙,綁匪太狡猾了,每次都用新手機卡,而且通話時間都很短,他們根本沒辦法確定信號源。
  王麗琴和小李走到樹後,果然看到一塊石板下,壓了個大箱子,拎起箱子掂了掂,裡面沒東西,是個空箱子。
  這時綁匪又打來電話,道:「箱子找到了吧?」
  「恩。」
  「把箱子拿到你們車旁,裝錢。箱子里有三十張錫紙,把十萬塊一疊的錢磚用錫紙包好,包嚴實了,放進箱子里。不要用假錢哦,真假我馬上就知道了。如果是假錢,那就永不再見了。你可以考慮下,你是該相信**,還是相信我。我給了**三天時間,還是抓不到我們。如果**慫恿你用假錢,後果自負吧。」說完又掛了電話。
  王麗琴心中忐忑,原本她也想用假錢,但綁匪幾次三番如此自信地威脅自己和警方,並且想起綁匪給了**三天時間都沒抓住他們,可見這群綁匪的手段比**更高明。加上現在**大部隊遠在一千米外,到時怎麼支援呢?
  一定要用真錢,否則兒子的性命難保。
  小李見王麗琴臉色異樣,明白了她的顧慮,低聲對着領口的小話筒道:「老大,現在怎麼辦?」
  王麗琴對話筒道:「王局長,還是用真錢吧,萬一……萬一就不好了。用真錢你們不是有衛星定位裝置嗎,這錢肯定能追回來的。」
  王格東深呼了一口氣,他根本琢磨不透綁匪的用意,為什麼把錢放到這個箱子里,又為什麼要用錫紙包好,真假馬上就能知道是什麼意思?他不敢疏忽大意,如果綁匪此刻就躲在山上,等下突然現身交易,而他們**大部隊又在遠處來不及支援,小李雖有槍,但畢竟一個人,綁匪說不定也有槍呢,若被綁匪發現是假錢,一定知道上當了,到時直接通知其他綁匪撕票,那麼即便控制了來交易的綁匪,也沒法救出人質。
  綁架案如果是因為警方衝動導致的人質死亡,王格東多少要吃幾個問責,他不想這麼做。並且連王麗琴自己也想着用真錢,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思考已定,他下指示:「按綁匪的要求做。小李,順便把GPS裝置放進箱子里。對了,待會兒如果綁匪現身,你要想辦法把對方引到視野隱蔽處,其他綁匪可能在山上某處用望遠鏡觀察,你要挑個有遮掩物的位置,不讓對方的其他人能觀察到你們的情況。同時,第一時間摸清楚他的底細,把他控制住。」
  「好的,老大,我會隨機應變的。」小李心中既激動又緊張,這次辦成功了,他一定會記上首功,往後升職的機會很大。而且他帶了槍,他槍法很准,演戲時多次評過神槍手,他一點都不怕綁匪耍什麼陰謀。
  兩人把箱子拿到車子旁,打開一看,果然是個空箱子,裡面放了一疊的錫紙,就是燒烤用的那種。
  綁匪反覆提醒不要用假錢,否則立即撕票,王麗琴不敢怠慢,小李更無所謂,反正局長也說了用真錢,用的又不是他自己的錢。而且自己持槍守在箱子旁,綁匪一現身,就會想辦法控制住對方。加上待會兒箱子里會放入GPS定位裝置,即便綁匪用人質威脅要拿走錢,哼哼,除非他跑出地球了,否則每時每刻的位置都在警方的掌控中。
  兩人提出裝真錢的袋子,取出錢磚,用錫紙一塊塊包好,放進箱子里。隨後就是等待綁匪的電話了。

回復帖子

內容:
用戶名: 您目前是匿名發表
驗證碼:
 
 
©2010-2024 Arslanbar [手機版] [桌面版]
除非另有聲明,本站採用創用CC姓名標示-相同方式分享 3.0 Unported許可協議進行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