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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谋杀官员:化工女王的逆袭
11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09:58
大多数化学物,都是过去的化学家在实验室里弄出来的,他们用的也只是酒精灯、烧杯等简单仪器,所以只要想做,无非步骤多点,麻烦点,终究是能做出来的。
  好吧,这几天偷偷去买材料,做一个TNT吧。
  她曾经干了好几年化工行业的工作,知道好几处能买到中学化学实验品的地方。
  只要拳头那么大,足够炸死他们所有人了。
  当然,或许也包括我自己在内。她苦笑一下。
  她不懂电路知识,没本事做遥控炸弹,她唯一的机会,恐怕要送出自己的命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小心地敲了三下门,随后传来一个男人声音:“甘佳宁在吗?”
  “谁?”她谨慎问了句。
  “厄……是我,徐增。”
  甘佳宁把桌上的东西快速放回箱子,翻上盖子,拿了块布遮住,随后走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开了灯,打开大门。
  徐增买了点水果,走进后放桌上,看着几眼甘佳宁,有些手足无措。
  “是你呀,坐吧。”甘佳宁拉了凳子给他。
  徐增摸着额头,犹豫好久,道:“我听说你家出了事,所以……所以过来看看。”
  甘佳宁感激地看着他,真诚道:“我真的谢谢你。”
  “嗯……你我相识多年,其他客套的话我也说不来,我只希望你能挺下去。”
  “恩,我会的。”甘佳宁眼神飘忽,语气有点怪。徐增倒没注意这许多,只当她是伤心过度。
  徐增想了想,道:“对于……对于这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吗?准备怎么处理?”
  甘佳宁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处理?人都死了,我还有婆婆,还有孩子,我能怎么样?”
  徐增点点头:“恩,那也是,首先要保重自己。你这边有什么要求?我跟镇上虽不熟,但也可以托人帮忙,你想镇上怎么样,我会想办法替你争取的。”
  甘佳宁缓缓摇摇头,谢绝道:“不必了,你的好意我明白。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多要点钱了,我想镇里总会答应的。”
  徐增抿抿嘴,看眼手表,道:“好吧,不管现在还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我一定帮忙。时间不早了,你……你今天也累了,早点歇着吧。”
  甘佳宁柔弱地点点头:“那我不送了。”
  “好。”说完,徐增转身走出了何家。
  坐在车上,他隐约觉得不对劲,甘佳宁在他印象里,一直是个软弱的小女人,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坚强?
  也对,家里顶梁柱死了,她公公听说在何建生小时候就已去世,婆婆近六十岁,受不住丧子之痛,儿子年幼,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只靠她一人。她如果再不坚强,这个家靠谁再撑下去?
  她说要跟镇里多要点钱,可她们家经济底子是不错的。虽说男人没了,但家里以前做汽车配件,有个小工厂,攒了不少钱,有房有车,县城和市区买了好几套。现在男人刚死,怎么会首先想着赔钱?
  他转念一想,甘佳宁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她一个女人,无力回天,还有个孩子要照顾,接下来的日子,不就指望多点钱嘛。
  恩,只要这一关她挺过去,过了这个阶段,他再想办法从中撮合,希望他那位老友跟甘佳宁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样想着,他心下释然,开车离开了。
12樓 巨大八爪鱼 2013-5-19 10:08
13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15
第五章
  一个星期后,丧事办完下葬结束。
  他们家没有办酒席,一是这种枉死,主人家根本没心思请吃酒;二是出了这事后,很多亲戚怕这份干系担到自己,只象征性地来看过一眼何家,不敢再与何家有瓜葛了。
  不幸之后,人情冷暖一望而知。
  这天,表舅和几位街道的小领导过来,跟甘佳宁商量赔偿的事。
  婆婆看见他们就开始哭骂,甘佳宁把婆婆劝回楼上,她心中笑了一下,一切,就由她这位现在的女主来担当吧。
  一位领导谨慎地试探:“你看……你们这边什么时候能谈这个……关于你丈夫的补偿问题。”
  甘佳宁冷静地回答:“具体的金额对吗?”
  “厄……是的。”
  甘佳宁冷笑一声:“你们几位谁能拍板?”
  “这个……”几人互望一眼,彼此都是个小干部,哪能说得上话呀,能说得上话的大领导自然不愿来做思想工作这种事,其中一人想了想,道,“你大致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我们带回去给领导商量。”
  甘佳宁爽快道:“我丈夫赔二十万,少一分不行。”
  他们几个听了,心下都大松一口气,原本他们内部决定是,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死亡赔偿金怎么也得讨价还价压到五十万以内。没想到对方只开口要了二十万,那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其中一人马上拍板跟她保证:“你的条件我们一定会跟镇上争取的,我相信没大问题。你看合适的话,什么时候一起把协议签了?”
  “协议谁跟我签?”
  “副镇长李刚和我们街道的领导。”
  甘佳宁点点头,道:“我还有个条件。”
  “你说。”
  “***副所长江平,一定要亲口跟我道歉!过后,要到我丈夫灵位前上香磕头。”
  “这个嘛……”那人不能表态。
  表舅一听她要找江平,怕她把他透露江平带头打死何建生的事抖出去,忙道:“人死不能复生,这个……这个我看还是不用了吧。”
  甘佳宁眼一瞪:“表舅,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丈夫死了,***的来上柱香怎么了!这点都不应该吗?”
  另一人忙开劝道:“我觉得这个要求不过分,是吧?不过分的,我看应该没问题。这样吧,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把手续办了。”
  甘佳宁道:“明天。但签协议时,必须让江平跟我亲口道歉,否则一切免谈!”
  那人考虑一番,毕竟是江平惹出那么大麻烦,镇上和县里领导都很火大,尤其县**局副局长王格东都已经把江平抓起来了,检察院的态度也很强硬,要把江平正法了。但***所长范长根家族在县里人脉错综复杂,这次动用大量资源,最后以事情曝光会成为全国头条新闻的借口,说服各主要领导,硬是把事情压下去了。
  但不管怎么说,江平这下的祸闯得够大,这位街道小干部想了想,把何家要江平道歉的要求提上去,领导肯定会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要求江平照办,把事情填平。便道:“好的,我下午打你电话确认。”
14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16
第二天上午,甘佳宁安顿了婆婆,说一切由她来就好了。又去看了眼儿子,忍住泪水,告诫要听奶奶的话。
  如约来到了街道的办公楼,她化了妆,手里拎着一只大单肩包,今天她很美,就像她学生时代一样美好。
  她被带到一楼最西面的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三个人正在等她。
  坐在中间的是副镇长李刚。另外两人她不认识,但看得出,也是领导。
  甘佳宁丝毫没有胆怯紧张。她拉过一条凳子坐下,看着对面三个人,道:“江平没来跟我道歉吗?”
  李刚手指右边的寸头胖子,道:“他是江平。”
  江平仰着身体,一脸不爽的表情,在被戳破身份后,才坐直身体,不甘心地说了句:“对不起。”
  甘佳宁冷笑一声:“没有诚意。”
  李刚忙笑着打圆场,同时伸手轻拍江平后背,江平深呼吸一口,无奈地站起身,弯下腰道:“对不起。”
  甘佳宁冷然一喝:“跪下!”
  “你说什么!”
  “我叫你跪下!”
  李刚刚想拉住江平,江平这个莽夫已经克制不住,大拍桌子吼道:“你他妈个臭寡妇,给脸不要脸!找抽啊!”
  李刚急忙拉他,他才稳定下来,气呼呼地坐下。
  甘佳宁丝毫没有胆怯,反而笑着道:“没错,我现在是成了个寡妇,但这是谁害的?好吧,这事已经过去就不说了,我丈夫的死亡赔偿金二十亿带来了吗?”
  李刚道:“二十万是没问题的,我们已经讨论通过了,钱过几天会打给你,今天先把协议——”
  甘佳宁打断他的话:“你说错了吧,不是二十万。”
  李刚奇怪问:“那是多少?”
  “二十亿!”
  李刚表情木然,江平噗嗤一声,笑道:“你当这里什么地方?二十亿,嘿嘿,整个金县赔给你家好不好?”
  “好啊,当然欢迎了。”甘佳宁轻蔑地笑出声。
  李刚微微皱眉,道:“你要是这么说,今天也谈不下去了。”
  甘佳宁低声冷笑:“是啊,是谈不下去了,也用不着谈了。”
  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花枝招展,笑得对面三个人不知所措,甚至隐约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那个人看到此刻的甘佳宁,一定会对她说,你永远都是那么美。
15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16
Purasbar就是好,没有发帖时间间隔限制神马的。。。
16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17
第六章
  黄昏,正值下班高峰。
  那里围满了人,近半条街都拉上了警戒线。
  徐增站在路边,他不需要刻意打听,旁边自有无数围观群众一遍遍描述着早上的场景。
  当时只听到巨大的一声“嘭”,好像地球都崩了一个角,活这么大,从没听过这么大的响声,地都震起来了。
  所有路上的行人车辆,在那一刹那,全都停下来。整条街鸦雀无声,过了五六秒钟,所有人一起叫喊了起来,纷纷朝街道办跑去。
  街道办公楼的西面一角已经坍塌,黑烟滚滚,里面的人全部没命般冲出来。
  有人问:“死了几个?”
  “听说当场死了四五个,炸烂了,尸体都零零碎碎。还有十几个人重伤,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什么东西炸的?”
  “不知道啊,可能是煤气瓶吧。”
  另一人否认:“不可能,煤气瓶哪能把房子都炸塌了,他们那边办公室我去过,没厨房的,哪来煤气瓶啊。”
  “那就不清楚了,可能是管道之类的吧。”
  “不对,我听说是炸药包。”
  “哇,怎么会有炸药包!对了,死的都是谁啊?”
  “我听逃出来的人说,当时爆炸是在西面一个办公室里,那里几个镇上的人跟一户人家签赔偿协议,哦,就是姓何的那家。”
  “这几个人是不是都死了?”
  “肯定的。”
  徐增心里剧烈地颤抖起来,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他已经对这件事了然于胸了。
  如果真是炸药,那一定是甘佳宁这位昔年“化工女王”的杰作。
  她居然直接和他们拼了!
  老友啊,这次想拦你也拦不住了,你肯定要回国了。
  徐增按了按太阳穴,颤抖的双手掏出手机,拨了**朋友的一个电话,询问死者里是不是有一位叫甘佳宁的。果然是。
  他挂下电话,脑中激烈挣扎一番,还是掏出手机,拨打了那个电话:“喂?”
  “怎么了?”
  徐增犹豫着:“有件事,迟早该要你知道。”
  对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甘佳宁出事了?”
  徐增狠下心,道:“恩,是的。”
  “她出什么事了?”对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很焦虑。
  徐增沉默许久,最后道:“她死了。”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有说话,大约隔了一分钟,对方反而轻笑了一声,道:“那好吧,我知道了。咱们过几天见。”
  “你……你要提前回国了?”
  “是的。”
  徐增叹口气:“好吧,我知道你肯定要回来最后看一眼她的,不过未必能看到她的遗容……嗯,前几个月你说你近来身体不适,你不要激动,保持心态平和,好吧,到时见面了再说。”
17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17
第七章
  县**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王格东一脸阴沉地走过来,朝里面正在忙碌的法医组长老陈招招手。
  “老大,你来了。”
  “死了几个?”王格东皱着眉。
  “可能是死了四个,因为现场被炸得透烂,尸体根本拼不全,听说爆炸点里面一共是四个人。还有十六个人不同程度受伤,有五个重伤,还在抢救。”
  “救得活吗?”
  “跟医生打听了下,死大概死不了。”
  王格东按了按太阳穴,呼口气:“这么牛,谁干的?”
  “不知道,刑侦队还在查,我这边现在只知道是炸药爆炸。”
  “什么炸药?”
  “还不能完全断定,需要继续分析爆炸前后的反应产物,现在分析进行一半,我看应该是三硝基甲苯。”
  “三硝基甲苯?这是什么玩意儿?”
  “TNT。”
  王格东顿时两眼放光,他忘了TNT的全名就是三硝基甲苯,当他听到“TNT”这个词,仿佛一拨冷水朝他浇下来,沉声问:“军用炸药?”
  “军用比较多,民用的爆破工程里,很多也都用这个。”
  王格东递给老陈一支烟,又自己点上,想了想,道:“凶手是被炸死了,还是逃走了?”
  “不知道,听说刑侦队还在给街道办的伤者做笔录,早上到底怎么回事,我这边不太清楚。”
  王格东思索片刻,又问:“三硝基甲苯市面上能买到吗?”
  老陈道:“这东西管得比枪还严,建设单位买多少用多少都有严格监管。咱们省里过去发生的这类案子,用的都是土火药,土火药威力有限,稳定性差,好多情况下凶手只把自己炸死了。我还从没见过用TNT玩命的。”
  王格东捏了捏烟屁股,道:“土火药一般自制的吧?”
  “恩,这东西很简单,随便买点材料就好了,或者从烟花爆竹里弄。”
  王格东道:“TNT呢,能自制吗?”
  老陈摇头:“难度很大,要用到发烟硝酸和浓硫酸,需要工业设备,自己应该整不出来。”
  王格东点点头:“好吧,你继续去忙,我再跟其他人了解下情况。”
  他思索已定,这案子影响很大,现在县里已经动员所有相关部门封锁消息,但显然这种事根本压不住。要早点破案,弄清事实才行。
  目前要做的,一是等老陈那边最终完全确定炸药的成分,如果真是TNT,需要到周边县市相关地方好好排查。另一块工作,先去问问刑侦队最新调查进展吧。
18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17
他朝着刑侦队几间办公室走去,还没走到,迎面队长林杰跑上来,急声道:“老大,应该锁定凶手了。”
  “哦,这么快?”王格东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才半天时间就知道凶手了。
林杰道:“早上镇上跟何家签协议,就是那个被江平弄的何家,是户主的儿媳去签的。当时办公室里一共四个人,除了甘佳宁外,分别是副镇长李刚,江平,还有街道主任陆卫国。四人全部当场死亡。
当然,尸体完全炸烂烤焦,一根完整手指都找不出,但在这房间里是不可能逃生的。我们也问了其他人,确定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们四人。爆炸就是从那间办公室出来的。
我们查过监控,当时甘佳宁提了个单肩包,单肩包里装着什么看不出,我猜就是炸药。
之后我们查了甘佳宁的简历,她十多年前是浙大化学系的学生,
我又翻了她在学校的文档,发现她几篇论文谈的都是炸药工艺,
她对炸药工艺这一块工作很精通。”
19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18
“这……”王格东显然没想到,一个女人搞出炸药跟他们玩命了,随即冷笑一下,“江平这蠢货也是死有余辜,要不是有人保他,我早把他废了。李刚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陆卫国,我听说他在老百姓那边口碑很不错,这件事本不关他的事的,哎……”
  他想了想,继续道:“现在案情基本清楚,你们就领了搜查令,去搜何家吧。回头再把犯罪动机,犯罪经过,监控录像整整,就结案了。过几天跟上级领导沟通后,再决定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向社会公布。”
  林杰道:“好的,我马上去办。”
  之后,林杰带人搜了何家,搜出了各种化学设备和用剩的材料,家中也发现遗留的TNT颗粒。
  县局再派人走访相关的材料销售点,甘佳宁的材料大多是从农材市场和中学化学品销售点买的,店家也确认这个女人前几天来买过东西。甘佳宁把买来的各种化肥、硝酸、硫酸、农药经过反复提纯,化学反应,最后做出了TNT炸药。
  整个案情结构清晰,犯罪动机明确,证据确凿。
  凶手和受害者同归于尽,凶手家属对此并不知情,后续也就没什么好思考如何量刑,如何赔偿的问题了。
  县里向社会公布时,遇到点麻烦,他们不能说是何家男人被抓到***,最后送了个骨灰盒回来,如此女主才怒发冲冠,炸了个干净。
  经过统一口径,对外宣布,甘佳宁此人性格古怪,不太与人说话,有严重精神疾病,同时她生活不如意,夫妻生活遭遇到严重障碍,于是她仇视社会。证据是她几年前在网上评论跟帖也骂了几句政府,又调侃过几句婚后生活。
  县里也加派人手,增加维稳规模,在近几个星期内,控制舆论媒体,尤其不让外地媒体有机会采访甘佳宁家属。
  总之,案子就这样了结了。
  他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很快风平浪静。
  可他们不知道,他,回来了。
  在他眼中,甘佳宁玩的,简直是小儿科。
  徐增说那个人智商一百六,虽然他从未测过智商,但应该不会太低。
  学生时代,化学系同学戏称甘佳宁是“化工女王”,如果真有“化工女王”,那他一定是真正的“化工教皇”,只不过,他不喜欢炸药这种悲情的方式。
  要做,就做高端的!
20樓 浅风仁樱 2013-5-19 15:24
第八章
  黄昏,何家院子外。
  一个男人抬起一脸盆的大便,朝着何建生母亲头上泼去,她沉默无言,捋了下头发,擦干脸上的粪便,独身拦在门口。
  院子里,一个小孩坐在地上大哭,他是甘佳宁的幼子。
  门外十多个人站着,一个劲地朝里谩骂,有的拿起木板拍打,吐着口水。
  这些人是副镇长李刚、***副所长江平的亲属。
  一名妇女疯狂地一把将婆婆推倒在地,带人冲进去,把幼子拎了出来。
  孩子顿时吓得都哭不出声了。
  婆婆急跪在地上,拉扯着他们裤腿,苦求着:“不要弄孩子啊,要打打我吧。”
  成年人打小孩,毕竟不像话,万一下手重了,要出大事的。
  那名妇女虽然满腔怒火,也知道轻重。
  她把孩子一把扔地上,教唆自己十来岁的儿子:“打他,就是这小畜生他妈把你爸害死的!”
  在母亲和一干亲戚的撑腰下,那个小鬼马上冲上去,肆无忌惮地踢着这才四岁的小孩。
  婆婆忙爬过去,用背护住孙子,任由他们踢打着。
  远处,围了很多人,只是没人敢上前帮忙。其中不乏何家的亲戚,可他们也只是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算啦,人都死了,他们婆孙两个也可怜的,不要这么弄啦。”
  另一侧,停了辆110警车,几个**在车外抽烟,并不上去制止。他们接警到现场后,看到是受害者家属在报复何家,因为彼此都相识,况且受害者家属都是他们那圈子里的人,而何家素来没有任何背景关系,所以**也不插手,只看着事态发展。如果闹得太厉害,等下再出面劝阻也不迟。
  街的另一头,徐增和一位胖乎乎的戴着帽子的中年男子站在不起眼的一角,男子紧紧握住了拳头,眼中迸出火光,他咬咬牙,正忍不住要走上去,徐增把手一拦:“我去。”
  徐增马上来到警车旁,打了招呼,给他们分了烟,说了几句客套话,又说这样子恐怕影响不好吧,万一传播出去,上面领导会不高兴的,**一想觉得很有道理,过去劝退了那些人。
  过后,徐增抿抿嘴,看了眼身旁的老友,拍拍他的肩,没说什么。
  一间高档的餐厅会所里。
  徐增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面前一桌的好菜,他时而喝几口酒,时而抽几口烟,皱眉看着坐他对面的戴帽子男子。
  男子实际年纪和徐增一样,也是三十五岁,但他长了一张圆胖脸,头发秃了一些,身材已经明显走样,肚子凸起,腹肌锻炼成了一整块,看着比徐增这位英俊的男人老了至少十来岁。
  一个晚上下来,这人没吃一口菜,只叫了一碗面。
  此刻,他正专心致志地埋头吃面条,他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鼓着肥厚的腮帮子,让人觉得他真像一头猪,而且是一头垂暮老矣的猪。
  总算等到他吃完了,徐增厌恶地看他一眼,道:“要不要来点酒?”
  那人终于抬起头,笑着缓缓摇摇头:“你知道的,我不喝酒。”
  徐增道:“我知道你不喝酒,现在这时候,我觉得你应该会想喝点的,来吧,别客气。”
  “好吧,那我喝点。”他的态度似乎逆来顺受,对一切都无所谓。
  徐增给他倒上一小杯白酒,他一口喝完,喝完后,马上皱起眉头,张嘴哈哈:“白酒更喝不来,好辣呀。”
  徐增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最后眼泪都笑出来了。
  男子看见徐增的笑,也跟着笑了起来,隔了好久,才停下,道:“咱们好久好久没这样坐一起吃饭了。”
  “是啊,你去美国后,一住就是十年,听说你爸妈也搬去澳大利亚跟你弟弟住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我们见面这么少,彼此却没有感觉陌生,算难得了。”
  “谁让咱们俩是从小一起混到大的发小呢。”
  男子笑了笑,道:“还记得初中那会儿吗,那时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学校内外到处都是些混混学生,天天收保护费,打架斗殴,咱们两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学生,总遭人欺负。”
  “可不是,那个时候简直是噩梦连连,你我的日子都难过得紧,天天被那帮小畜生欺负。不过嘛,后来不也熬出头了,昔年这些同学里,你我都还算混得不错的。你自然不用说,美国公司的科学家,一年赚我十几二十年的钱,我嘛,呵呵,你知道,也还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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